“王叔他……”
“王爺已布好一切。”徐牧語聲低而急,“他會將李景引入死局,只等殿下配合。”
朱標緩緩睜眼:“他為何總在替我擋?”
“因為他看得清。”徐牧語氣一沉,“您必須親手破局,才能擔得起將來的天下。”
朱標沉默片刻,眼神忽地一變,低聲道:“傳令,讓陳順在東宮東閣布下重崗;另外,暗查內東廠出入名冊,尤其是太后宮中調遣。”
“殿下要動手了?”
“李景的反制要來了。”朱標眼中一抹冷意若寒霜,“若我不先動,他便先勝。”
李景倚墻而立,身后站著數名親信。
“戶部那邊已安排妥當,太子舊日簽文已備,他自無法辯解。”
親信之一低聲道:“只是,王爺最近似有異動。”
“朱瀚?”李景冷哼,“他向來裝閑云野鶴,但我早料到,他是朱標背后的刀。既如此——我便讓你們兩人,都背上污名。”
他掏出一封檄文:“這乃舊日藩王借東廠之名截調邊地兵餉的偽折,落款乃朱瀚印記。”
眾人皆驚:“這若流出……”
“便是王爺通私挪餉之罪。”李景目露陰鷙,“兩人同時落馬,天下將無人可阻我重整廠衛。”
陸蒼衣看著手中那張印鑒,“真巧,你以為的魚餌,其實是自己鉤上的。”
朱瀚身披夜行衣,立于燈下:“是時候請太子入局了。”
太后望著手中錦書,神色冷峻。
“李景已遞信,說今晚成局。”
“好。”她輕聲開口,“該讓宮中看看,誰才是真正操盤之人。”
她緩緩起身,披上金紋鶴氅。
“傳本宮令,召李景至側殿議事。”
然而,她未曾料到,今夜的側殿,早已有一人靜候多時。
那人站在燈火之中,身披玄色錦袍,頭戴王冠,正是朱瀚。
“太后駕臨,瀚不敢不迎。”
太后猛地頓住腳步。
“你……怎會在此?”
朱瀚拱手,笑意不達眼底:“李景之計,太后之謀,皆已落定。但愿您還有回頭之意。”
太后冷哼:“你敢攔我?”
“不是我攔。”朱瀚語聲一沉,“是陛下已知。”
此時,側門緩緩開啟。
朱元璋身披龍袍而入,眼中冷芒四射:“皇后……你做得好一手棋。”
太后臉色煞白,腳步一晃,幾欲跌倒。
朱元璋未責,亦未問,只說一句話:“你們若連這小小李景都收不住,將來又如何鎮天下之奸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