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宮之人……怎會牽扯如此深?”朱瀚低語。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腳步聲傳來,是朱標。他未曾通稟,顯然是避人耳目而來。
“皇叔,我聽說您最近動了東廠。”朱標看著他,神情復雜,“那趙乾……是我推薦的。”
朱瀚眼神一沉,但語氣平和:“你該慶幸,趙乾還未釀成大禍。他是你的人,卻先通朱棣。這世上,最不能信的,便是裝忠的人。”
朱標默然。他從小在宮中長大,對權術了解不深,如今見識到東廠的陰影,不免心中動搖。
“皇叔,若將來我……繼承大統,可否讓東廠徹底除名?”
朱瀚輕笑,眼中卻無半分戲謔:“若你真能登基,大可以剿滅東廠,但在此之前,你要學會用它,像我現在這樣。”
朱標點頭,深吸一口氣:“皇叔,我懂了。”
就在兩人話音剛落,一道冷風掠過,朱瀚眉頭微動,轉身看向暗影處。
“出來吧。”他語氣冷冽。
那暗處一人緩緩走出,是內侍總管李福。此人面白無須,眼角總帶笑意,但此刻卻滿身冷汗。
“王爺……太子殿下……奴才有一事相告。”他伏地叩首,聲音發顫,“東廠余孽尚未肅清,其中一人,藏在……藏在御馬監之中。”
朱瀚目光如刃:“名字。”
“高進忠。”
朱瀚深吸一口氣,轉向朱標:“這是你的機會。”
朱標一驚:“我的機會?”
“你以太子之名,查辦高進忠,若能干凈利落、不驚動百官,父皇自會看你不同。”
朱標目光凝重,終是點頭:“皇叔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朱瀚走近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我會命錦衣衛配合你,但這場戲,要你自己演。”
當夜,太子朱標以“內府整肅”為由,親自領人突查御馬監。一番搜查,竟在高進忠寢所中發現大量書信和密信,全是通敵泄密之證。
而更令人震驚的是,那些密信中,竟然出現了中書省左丞楊載的印記。
次日,朱標親入金鑾殿,將一切呈給朱元璋。老皇帝看完后沉默良久,忽而大笑:
“好,好個標兒!你總算有了朕年輕時的模樣!”
夜色如墨,宮燈搖曳,映照著御花園中斑駁的石徑。
朱瀚負手而立,目光深邃,似在思索著什么。他身后的太子朱標,神情凝重,顯然心中有話要說。
“皇叔,”朱標終于開口,聲音低沉,“高進忠一案雖已結,但我總覺得,這背后還有更深的水。”
朱瀚轉頭看他,眼中閃過一絲贊許,“你能有此警覺,甚好。朝堂之上,波譎云詭,表面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涌動。”
朱標點頭,“我明白了。皇叔,我想請您教我,如何在這深宮之中,洞察人心,掌控局勢。”
朱瀚微微一笑,“你已是太子,理應早日學會這些。明日,我將帶你前往東廠,讓你親眼看看,如何審訊,如何取證。”
次日清晨,東廠大堂。朱瀚與朱標并肩而立,面前是被押解而來的幾名嫌疑人。朱瀚示意朱標先行發問。
朱標走上前,目光如炬,“你們可知罪?”
其中一人顫聲道,“小人冤枉,小人只是奉命行事。”
朱標冷笑,“奉誰之命?說!”
那人猶豫片刻,終于低聲道,“是……是中書省的楊大人。”
朱標轉頭看向朱瀚,眼中滿是震驚,“皇叔,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