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東苑。
李廷睿坐于密室,面前攤著一幅輿圖,旁邊擺著一卷金絲緞封的檔案冊。他眼神陰沉,手指緩緩劃過一條宮墻暗道。
“東廠的兵力若能在宮內調動,以這條隱道為引,再借內應之力,足可擒下太子。”
馮宗耀所言仍回蕩在耳:“你要的,不是茍活,而是翻身。”
他輕吸一口氣,緩緩將那冊密檔合起:“就賭這一局。”
太子宮中,朱標看著皇后遞來的另一份名單,臉色復雜不已。
“這些人,竟都曾受先帝暗令,或為錦衣密諜,或為皇后舊部。”
朱氏緩緩開口:“這是你父皇留給你的另一道防線。”
朱標握緊名單:“母后,我明白了……若要守住這天下,光靠忠誠是不夠的。”
朱氏淡然點頭,起身緩緩走向殿外:“你終于明白了。”
“但要記住,你雖是太子,但未登基前,一切都還只是籌碼。”
夜色再臨,曲江水畔。
朱瀚換上一身青衣儒袍,獨行于橋上。他未帶隨從,只帶了一柄短劍。
他早已知曉李廷睿今晚將對東苑動手,而他——則要攔下這一切的第一刀。
風起水動,一道黑影忽自河中踏水而來,身形輕靈,直撲朱瀚。
朱瀚面不改色,袖中短劍破風而出,寒光斬月。
鏗然一聲,二人身形一錯而過,劍光劃破黑夜,如霜雪驟落。
黑影落地時,胸前已現一抹血痕。
“果然是你。”朱瀚低語,看清來人面容——竟是東廠三等侍衛,李廷睿親信。
他冷然轉身,抬眼望向夜空,眼中殺意凜然。
“李廷睿,你既已投敵,就休怪我朱瀚不念舊情。”
翌日清晨,太廟鐘鳴不止,聲震四野。
太子朱標親臨,宣告:
“太廟密諜事關國本,諸司暫閉,所有涉案官員,逐一審查。”
京中震動,滿朝風起云涌。
夜色如墨,京城沉寂。太廟鐘聲猶在耳邊回蕩,仿佛在訴說著即將到來的風暴。
朱瀚站在府中,望著遠方的宮闕,眉頭緊鎖。
“王爺,沈鐵衣已抵京。”趙玉堂低聲稟報。
“讓他即刻前來。”朱瀚轉身,目光如炬。
片刻后,沈鐵衣步入廳中,身形挺拔,目光堅定。他曾是朱瀚麾下的猛將,因直言進諫被貶邊關,如今再度歸來,依舊忠心不改。
“沈將軍,此番召你回京,是有一項重任。”朱瀚直視著他,“東廠已與白雀會勾結,意圖顛覆朝政。你需率領精銳,暗中監控東廠動向,確保太子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