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王震府內燈火通明。
王震披衣而坐,正聽義子王成匯報。
“義父,馮鳴軒已徹底交待,他父親曾秘密遣人至山東舊部,意圖調兵自保,所幸被我們先一步截下。”
王震沉聲問道:“朱瀚可知此事?”
“已呈報王爺親信,料想不日便送至太子宮中。”
王震點頭,目光幽幽:“此局落定,太子之勢已成。王府當徹底歸心,不可再有二念。”
王成抱拳:“孩兒明白。”
王震閉目良久,輕聲道:“記住,咱們押的,可不僅是朱標,更是未來的大明。”
次日清晨,太子宮內,朱瀚手執竹簡,詳細匯報馮家余黨動向。
“殿下,北鎮撫司已密切監控,山東方向尚有零星勢力未除,臣已調派三路人馬追剿。”
朱標沉吟片刻,問道:“山東乃昔日馮家舊地,恐不止明面勢力。皇叔可有安排?”
朱瀚微微一笑,低聲道:“臣已遣陳無忌前往,此人擅潛蹤密查,料能揪出暗線。至于京中,趙廣、錢盛雖逃,然已設下天羅地網。”
朱標頷首,眼神愈加堅定:“皇叔所行,朕心甚安。但愿天下太平,不負皇祖開國之志。”
朱瀚抬眼,凝視太子,語氣溫和卻意味深長:“殿下,天下未平,太平之志,需利劍為先。既掃馮家,亦當整肅軍政,收歸權柄。”
朱標望向窗外晨光:“皇叔,下一步,當從何起?”
朱瀚低聲道:“軍政當先,尚書房中多有掣肘,兵部更是藏龍臥虎。殿下若欲御駕親征朝堂,需先籠絡兵權。”
“王震雖歸心,卻非親信,尚需制衡。”朱標輕聲答道。
朱瀚一笑:“殿下所慮極是。臣已薦胡慶臣,昔日戎馬沙場,忠貞可托。若能授以兵事,輔佐王震,方可保軍中穩固。”
“此人可托大任?”朱標略有遲疑。
“可托。”朱瀚斷然道,“胡慶臣家世清白,性情直率,不通權謀,正可制衡王震之圓滑。”
朱標眼神一凜:“好,便召胡慶臣入京議事。”
此策一出,軍中風向漸變,胡慶臣進京后拜見太子,朱標親賜錦袍,任兵部左侍郎,兼掌兵馬調度。
王震得知,雖心中微警,面上卻仍恭順請見朱標。
“臣聞胡將軍受命,軍中自當一心為國。”
朱標微微一笑,語含深意:“王將軍忠心可鑒,胡將軍亦是朕倚重良將。日后還望兩位將軍同心協力,護我大明江山。”
王震低頭拱手,心知朱標用意,亦不得不應。
而在宮外,朱瀚另有安排。
舊日密探徐懷已悄然潛入翰林院,查探文官派系動向。
數日后,徐懷暗中呈報:
“王爺,翰林學士鄒守一暗通馮家舊臣,尚有往來書信未斷。”
朱瀚聞言,淡然一笑:“文人以筆為刀,亦需削之。”
旋即命親信赴翰林院,借口查閱典籍,暗中搜集鄒守一罪證。
不數日,鄒守一即因“藏匿逆黨書信”被捕入獄。
一石激起千層浪,朝中文臣震動不已,人人自危,紛紛向太子宮示忠。
朱標收到捷報,淡淡說道:“皇叔行事果斷,倒叫朝中文膽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