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衛失守,西羌叛軍突入河西走廊,鎮北將軍楊濟受傷,副將周正遇伏陣亡。”
殿中頓時如石落深淵,寂靜得幾乎能聽到眾人呼吸。
朱標將信重重放下,語氣中帶著久未有過的寒意:“諸位賢士,今朝講忠誠,天命卻賜我亂世之證。文士之言,今日便可化為國策——寧夏告急,爾等可愿隨我定策戍邊?”
沈昊臉色頓變,原本已有動搖的心思,此刻卻被邊關之亂激起波瀾。
他終是抬頭:“太子,臣雖為文士,卻知‘風雨如晦,雞鳴不已’,忠誠非紙上談兵。若太子信臣,臣愿督領邊疆糧草策運,兼籌軍政文案。”
朱標微一點頭,似未意外他會挺身而出,目光轉向其余人:“陸謹,劉寅,汝等可愿隨行?”
陸謹卻笑而不答,折扇輕搖:“太子高義動人,然陸某久病纏身,恐難承戎務,不若留京佐理內政,更顯效用。”
朱標眸光微冷,卻未追問:“也好。內外皆須忠誠,陸兄既愿輔我京中穩局,我自信你。”
劉寅眼見陸謹未出京,自也借口隨聲附和:“太子,臣與陸兄之志相同,愿獻策都中,以安天下。”
朱標點頭,卻不語。他眼底掠過一抹譏誚,轉身望向殿外,只道:“傳旨,命鎮北軍余部撤至肅州,命王良統兵赴涼州,與我于十日內會寧夏城下。沈昊隨我軍策,王鶴之輔我籌軍議,魏良才主統京中軍情。余者,各就其職。”
眾文士紛紛拱手領命,退下后堂。
沈昊卻遲遲未動,只在簾后望著朱標的背影,眼中光芒流轉難定。
簾外角落,朱瀚立于暗影之中,目光微垂,似在評點棋局。
“系統,沈昊忠誠度現為七成五。是否觸發‘戰場磨心’任務鏈?”
【叮,任務鏈可提升人物意志判斷力,并在磨礪后生成獨立忠誠軌跡。是否投入試煉副本·涼州風骨?】
“投入。”
【投入成功,沈昊將于涼州遭遇‘文武并試’,挑戰信念與才能雙重極限。】
與此同時,遠在京郊的鳳陽山密林,一名灰袍老者正在黑石上布陣。
他手指微顫,口中念念有詞,陣圖中心躍動著星光。
不遠處,一位少年緊張站立:“師祖,真要如此?朱瀚那人……不似凡人。”
灰袍老者緩緩睜眼,眼神如古井般深邃:“凡人豈能驅星曜?此人之來,必非偶然。他扶太子而逆流而上,是福是禍,須有天道應驗。”
少年咬牙:“若天不助我家殿下……”
老者抬手,輕喝:“閉嘴。天之所向,未可知。但我輩既修道機,便當逆星運而上,或助,或引,皆可成事。”
他手指一彈,石上星圖中浮現一道金影,赫然正是朱瀚之形。
“此人已現‘觀星術’,與我門中道脈不容。若不破其局,日后星道盡失。”
“師祖欲如何?”
“助沈昊成其破局之鑰,置朱瀚于權欲之間,忠與逆之間,心若有惑,其術必損。”
“弟子遵命。”
此時,太子府中,朱標獨坐書房,窗外風雨將至,他輕撫《太子明志書》,再讀一遍,目光轉向窗外。
“魏良才。”
“殿下。”
“你說,沈昊若真有變心之日,你我應如何?”
魏良才愣了一下,終是低頭:“臣以為,沈昊雖多慮,卻非小人。若真有一日……殿下不必親動,自有人替您拔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