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位年輕將領踴躍而出,當夜即入營操演。
三日之后,朱標親自設擂,點將比試。
其人雖無軍功,但素讀兵書,臨場指揮不落下風,連連調兵設陣,破舊營布防三處,逼得徐昂不得不親自上場解圍。
至此,軍心盡歸太子,舊將亦不敢妄言。
而后,朱標親筆奏疏:
“舊營可用者五百余人,余皆老朽,奏請裁汰,擇新銳補入。并請皇上詔令,設太子護軍府,以備調遣。”
此奏一出,朱元璋沉吟良久,終于批下四字:“善,可照辦。”
這日清晨,朱瀚換了便服,隨行僅帶一人,悄然入了西華坊。
此處乃京中舊坊,少有顯貴涉足,卻人聲鼎沸,街鋪緊湊,極具市井氣。
他走進一家字鋪,掌柜看他一眼,連忙笑迎:“客官要紙?還是筆硯?”
朱瀚并不答話,只低聲道:“叫‘紅泥’,她還在嗎?”
掌柜一聽,神色一凜,目光在他面上掃過一瞬,低聲答:“閣樓上間,第三扇門。”
朱瀚點頭,緩步登樓。
推門而入,房中陳設極簡,窗外枯竹蕭蕭。
一位衣衫素凈的中年女子正研墨寫符,眉宇深沉。見他進來,也不驚訝,只道:
“殿下終于來了。”
朱瀚輕笑,關上門:“你果然早已知道。”
“我若不知,怎敢留這攤子?”
女子放下筆,抬眼看他,“三年前你安排我入市井,說要我查‘活脈’,我便猜到,你是在為將來布子。如今太子立威,勛貴焦躁,你卻出現在這兒,說明……你知道有人要動‘命脈’了。”
朱瀚緩緩坐下,沉聲道:“兵權之爭未完,接下來,是糧道、錢谷、漕運、戶部——這些,才是真正的命脈。”
女子皺眉:“你要我查誰?”
朱瀚低聲報出三個名字。
女子手指一頓,眼底劃過一絲震動:“他們三人……一個是中書省的錄事,一個是工部的舊吏,還有一個是吏部的小官,誰都不顯眼。”
朱瀚淡淡道:“不顯眼,才敢動真手。”
他從懷中取出一份名錄,輕聲交待:“他們過去五年里,在洛陽、揚州和大名府各設私莊,且皆與數位解職勛貴暗通款曲。這背后若無牽連,我也不信。”
女子接過,略一翻閱,點頭:“我明白了。這是第二局。”
“也是最難的一局。”朱瀚語氣緩緩,“此局無兵、無將、無戰陣,但敗則根毀,贏則根固。”
女子一怔,忽然輕笑:“你在為朱標打根基。”
朱瀚神色微變,看著她許久,忽而道:“我為朱家打根基。”
與此同時,太子東宮。
顧清萍正為朱標整理早朝所用衣冠。
她目光專注,手法溫和,朱標望著她,忽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