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列沒有立刻走人。
他的身旁,賭坊小廝有些措手不及,連連的給附近同僚和管事使眼色。
腳步聲響,立刻就有人往余列圍過來。
但余列一點都不慌張。他可不是初來乍到的青澀道童了,更不是賭坊的伙計,又沒犯什么忌諱,也沒有簽字畫押作賭,無須畏懼。
在黑水鎮中,無理強逼人死斗,可是犯禁的。
“不過,高利既然將貧道的契書作為賭注,想和貧道賭斗,那貧道也可以和他玩一玩。”
余列忽然回頭看向賭坊小廝,問“貴坊中,有中位道童參與賭斗嗎”
賭坊小廝不明所以,只能是點點頭。
余列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咧嘴笑說
“既然高利道友想玩,那就勞煩小哥,請個中位以上的道童過來,貧道愿意以這一萬錢,請他和那高利道友賭斗一番,拿回契約就行。”
請中位道童代替自己,和高利這個下位道童死斗。除非賭坊為了一萬錢就糟蹋信譽,否則的話,余列會穩贏,而高利,不死也殘
頓了頓,余列又開口“若是高利道友或賭坊不愿意,撤了賭斗就是。貧道會安安分分的還錢。”
余列現在找賭坊借人,也是在告知賭坊一聲,對方的手下想要壞規矩,賭坊究竟管不管如果不管,那也得按他余某人提議的規矩,再進行賭斗
又因為余列是讓賭坊給自己找來替賭的人,就算贏回欠條,他其實也只是換了個手段在還款,相當于給了錢莊賭坊一個面子,讓對方自家的事自家處理。
這時,剛好有賭坊的管事走到了余列的跟前。管事在聽見余列和小廝的對話之后,臉色一陣怪異,跟過來的其他小廝們,也都是面面相覷。
余列的話確實合乎規矩,只不過,眾人似乎很少見到欠錢的人,會如此清醒,敢如此辦事。
管事打量著余列,其人并沒有露出怒色,而是低聲吩咐著,趕緊的派出一人,往樓上雅間通報而去,他自己則是候在余列身旁。
蹬蹬蹬小廝快步上樓的聲音響起,混雜在賭坊嘈雜的哄聲中,很快就消失不見。
余列在說完話之后,則是繼續坐在了椅子上,怡然看戲,他并沒有將賭坊的反應太放在心上。
鎮子中是自有規矩在的,賭坊也僅僅是鎮子的一部分而已,逃不脫。
高利此人僅僅是一番詐唬,就想著讓余列下場搏命,不管是玩真的,還是玩假的,對方才是想的太美了。
余列要是還不起錢,對方才可能如意,但也僅僅可能而已。
不一會兒。
樓上的雅間中,那老旦模樣的道人得到通報,臉上當即一愣。
雅間中的老仆瞥見,警覺問“何事”
老旦道人噎了噎,干笑著將余列和高利之間的事情說了,歉意搓手“這手下人想要耍花活,讓兩位客人見笑了。”
陰鷙老仆當即冷笑,“自以為是。”
老仆并皺眉問“你賭坊,有規矩沒”
老旦的臉色微僵,目中厲色一閃,冷冷的附耳給來人說了幾句。
老旦緊接著眼珠子又一轉,笑呵呵的打圓場
“不過這倒也是一件樂事耶再是酣暢淋漓的賭斗,也得有丑角逗樂不是客官接著瞧”
幾人的目光再度看向賭坑。
不多時,賭坑中腥氣再次大盛。
哀嚎的獸吼響起。
高利道童長舌如鞭,在他的身后,那頭吞食數人的厲虎已經被他開膛破肚,臟器流出。
此人確實有點手段,竟能一人獨搏厲虎,多半修煉的功法也不簡單,其實力強悍,或許當真可能在下位道童的賭斗場中,連勝數場,出類拔萃
嗤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