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可不是好像身后有東西在追著咬,而是本來就有東西在追著他們咬,逼他們如此的忙碌、躁動、不進就退
來到黑水鎮后,不管是修為的進度,還是生存本身的壓力,以及旁人的壓迫、三年期限種種,讓人真真是一刻都不敢停歇。
正感慨著,余列忽然望見了一間茶室,那里熱氣騰騰,散發來一陣誘人的油香味道。
“包子咯”
忙碌的店家兜兜轉轉,在不停招呼街上的行人“剛出爐的包子,有小籠的、有大籠的,都有”
余列微抬眼眉,他走了到早點攤子跟前,迎面被熱氣烘了一下,頓時感覺身子一下子暖了許多。
選擇了個角落的凳子,余列一屁股坐下,當即招手“小二,小籠包來一籠”
早點攤子的小二當即應聲“好嘞客官。”
坐在攤位上,余列就著繁忙的街道,啃起了熱騰騰的包子,他臉色雖然依舊蒼白,但也心里熱乎乎起來。
這時余列再看向路上神色各異的道童們,他心中剛剛那股壓抑的滋味,似乎就像是包子的白氣般,乎乎飄散了許多。
余列是個貪婪又知足的人,有時候能夠坐下來慢慢吃頓熱包子,就已經讓他感到極為的滿足了。
正啃著包子,余列的眉頭忽然一挑,在隔壁的茶室中看見了一個熟人。
對方穿著道袍,蓄著山羊胡子,正有滋有味的吃著早點、品著茶。
其人正是道箓院的老于頭,給余列丹房銅牌的那人。
老于頭來得比余列早,先吃完,他一抹嘴,扔下符錢,就晃悠悠的混入了人群中,估計是去給道箓院開門,上工去了。
而余列此時身上正有著濃郁的魚腥味,還半蒙著臉,不適合露面,他便只是看著對方走開,并沒有主動上前打招呼。
反正要不了幾天,他還得親自去道箓院一趟,到時候再找對方敘敘舊,請對方吃盞茶。
隨后,余列身子暖和起來,他離開早點鋪子,大踏步的往丹房的門口走出去。
一頓早點吃完,丹房多半也開門了。
來到丹房,上工的道童早就像是牛羊般,已經入圈,只剩下迎賓迎客的道童灑掃庭除。
余列熟悉的來到了上次買藥的偏房。
大清早過來買藥的人還不多,偏房中售賣藥材的道人也是哈欠連天。
對方聽見跨過門檻的腳步聲,嘟囔到“來到真早,剛開門就過來了,也不讓人睡個回籠覺。”
余列打了個拱手,利索的報上藥名“火燒銅汁三丸,紅鉛藥一封,經霜的螞蚱三對,白鐵皮一貫,還有密煉火油一瓶”
柜臺后打哈欠的道人聽見,微微一愣,話聲略微清醒的說
“喲這藥方,客官是要打一場科儀,蛻變呀”
余列聽見了略微熟悉的話,抬頭一瞧,就看見柜臺口子中,突然探出來一個干癟的腦袋,對方咧著嘴,笑嘻嘻看著余列。
此地賣藥的,還是當初那個買藥給余列的人頭道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