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出現在黑水鎮半空中,還有乘坐著紙制麻雀、紙鳶紙鶴,以及貨真價實的飛鳥、蝙蝠的道童。
那些提前到達黑水鎮的外鎮道童,也在各自的道徒幫助下,騰空起霧,飛到了半空中。
山霧中,三色的道袍縱橫交錯,很快就匯聚成了三股,形如山嵐涌動。
而地上的中下位道童、末位道童和凡人們,則是紛紛從屋舍、作坊中跑出來,仰頭看著在半空中飛舞的眾人,羨慕仰望。
紙蛾紙鶴里面,余列是第一次飛在半空中,興致怡然的屢屢向下探看。
他看到了蘿卜頭等人的身影,便朝著越來越小的人影揮手。
蘿卜頭等人發現余列是在朝著自己揮手之后,也是興高采烈的回應
“堂主走好”
忽然,在一粒又一粒人頭中,余列又瞧見了幾張同樣讓他感到熟悉的面孔,但他的目光只是頓了頓就掠過,繼續去感受飛在半空中的感覺。
而在被余列掠過的人中,有一人面色發白,失魂落魄的仰看著余列。
當瞧見余列的身影越來越高,樸杏的身子搖晃,差一點就跌倒在地,好在及時的扶住了一株矮木。
此次的論功行賞大會,雖然一拖再拖,從一個月的間隔拖了近半年。
樸杏在此期間倒也準備了一份突破材料,但是因為伐毛洗髓的難度不小,以及存在舊傷的緣故,她的突破沒有一舉功成。
不成上位道童,是壓根就沒有機會親自參加論功行賞的。
幸而樸杏也沒有就此留下不可挽回的后遺癥,還有機會再進行嘗試。
但是現在,她看著余列的背影在云霧之中穿行,徹底的一飛沖天,隱沒在了山霧中,心情無比的復雜。
將近半年的時光,老天倒是給了她追上余列的機會,但是她自己沒有握住。
從現在的這一刻起,她和余列之間的關系,已然是云泥之別,一者高高在上,一者行于泥淖中。
思量著,樸杏的面色越發蒼白,濃重的悔意,史無前例的涌上了她的心頭。
恰在這時,她的身旁有滴咕聲響起
“嘖嘖,擺什么譜子,現在飛的有多高,過幾日栽下來,就有多痛”
樸杏扭頭,發現是雜院中的單道童在暗搓搓的說話。
對方還自我安慰到“爺沒成上位,那是不稀罕傻子才會再去參加什么歷練呢,嫌命硬不是”
單道童見樸杏看向他,還咧了個嘴,搖頭晃腦。
瞧見對方這模樣,樸杏眼中當即就露出了譏笑,但是最后表現在她臉上的,只是她對自己的哂笑。
如今的她,與這單道童又何異
兩者皆是碌碌無為,連入某個人眼中的資格都沒有,只能自我垂憐、嫉妒腹誹罷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