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腳步放緩,心中訝然
“咦我記得就在這一方石板橋附近,以前是支起了幾個早點攤子,供早起外出的族人購買早點的。其價格便宜,不用去城中買吃食,質量上也有保證。這幾個活計也能照顧族中的一些老弱怎的不見了,是換地方了”
余家院落的橋梁自然不是只有一座,但是余列所走的這一座,正是他年幼時來來往往,風里雨里跨過了不知道多少回的一座。
特別是他家的二娘,曾經也是在這里支起個早點攤子,撐起了一大家子。
心中詫異著,余列繼續的走向內里,發現了些許的端倪和變化。
石板橋內里的道路,路面上雖然干凈,但是轉過一個彎道后,徹底的進入族中地界,外面的人看不見了,路面就變得殘破起來。
其和余列記憶中平整的景象不同,現在的道路是坑坑洼洼,青磚一塊殘一塊破的,毫不成體統。
等他再沿著記憶中的道路,往內里的院落走去,發現雖然是年關了,但是路過的幾個院落門戶上,絲毫沒有年關將至的感覺,冷冷清清的。
此時雖然還是早晨,但是這般的安靜,連狗也沒有,著實是有些孤寡。
余列將這些種種跡象都收入到眼里,目中露出慨嘆之色
“果然是老太太過年,一年不如一年,族中越發的不景氣。”
稍微一思索,余列就知道這是族中的情況不好過,興許還發生了什么大事情,導致現在僅僅還能維持表面上的體面,但內里族人們的生活,就變得難以維持了。
不過這些僅僅也就讓余列心思浮動了幾下。
從前族中的情況尚好時,他的生活本就不甚優握,頗是可憐,再落魄當是也落魄不到哪去,比他當年好。
余列腳步放快,抓緊的往某一個院落所在趕過去。
不由自主的,他還用上了御風法術,腳底生風,一熘煙似的就跨過了幾十上百丈的地兒。
終于,余列來到了一戶獨居在竹林中的院落。
院落的外圍是竹制的籬笆,僅此一戶,坐擁偌大在竹林。
只是它雖然背靠著竹林,但是并不是那么的合宜,位于陰處,少日照,風水不行,還給人一種生硬的插入竹林的感覺。
竹林院落的門戶是關上的,和附近的人家相比,不管是外面的籬笆,還是內里的院落,都顯得整齊,并無雜亂感覺,門口的兩側還有兩堆掃得堆積起來的枯黃竹葉。
瞧見此番整潔的模樣,余列心中隱隱松了一口氣。
他走上前去,立刻就想要叫門,但是話到嘴邊,收斂了。
余列靠在竹門跟前,直接取下了門上繩環,自行推門而入。
吱呀一聲響動。
他走入到院落當中,還沒有等他主動去尋覓著院落里面的住戶,就有一道讓他熟悉,但是又顯得蒼老的聲音響起來
“大哥兒回來了族中的長者們究竟是怎么說的,可是要回來了錢糧”
院落堂屋的正門被打開,一個普通農婦模樣的人,摸索著從房屋中走出來,口中還絮絮叨叨的
“這都拉扯多少天了,大家伙的給他黃家做工大半年了,就算是不看在姻親的份上,看在做買賣的份上,他黃家也不能拖欠咱們的錢糧啊。若是老族長還在”
這滴咕絮叨的話聲,讓余列聽見了,頓時就感覺整個院落都仿佛鮮活起來似的了。
他張開口,脫口就想要叫出“二娘”一詞,但是余列的眼皮微跳,目光落在了對方摸索走出來的舉動上面。
這時那農婦開了門,瞧見堵在堂屋跟前的余列,瞇著眼縫,覷看著余列,似乎認出來余列并不是她口中的“大哥兒”,但是又看不清、不認識。
農婦開口問“誒您是哪一位”
她擦了擦眼翳,連忙說“婆子我患了眼疾,就快落得個睜眼瞎了,看東西時越發的模湖,見不清楚您的相貌。”
她似乎只是看不清楚東西,但是還能見光,彎著腰,連忙就要邀請余列往堂屋里面坐。
緊接著,農婦忽然之間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東西,臉上驚喜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