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苗姆離去,余列回頭朝著大藥房的當值掌柜頷首,當即就要往小藥房走去。
但是忽然,當值的掌柜走出一步,出聲道“余道長且慢,既然您是要回去下等藥房那邊拿家伙事兒,不如貧道陪著您一起,想來那邊多少也會給貧道點面子,不至于讓道長煩心。”
其人笑著,面上和藹至極,簡直就像是余列的叔叔伯伯一般。
這當值掌柜說的有理,而且余列和酒糟鼻幾個道徒的關系本來就不咋地。
當值掌柜的這話正中余列的下懷,讓余列眼皮微抬,正要一口應下。
結果當值掌柜頓了頓,口中又自言自語似的說
“不如且這樣。道長既然是要為首烏供奉打下手,那么不如貧道過去和那邊商議商議,直接將道長的職位改派到咱們店鋪中”
這話更是讓余列眼睛一亮,心中動彈。
在下等小藥房中做事,和在上等大藥房中做事,其待遇和收獲可是完全的不同
若是余列考上了道宮,或許他就不在意這點區別了,可他現在不是連考都還沒有考么且先落實了一份好的煉丹活計再說
因此余列的臉上露出笑容,欣喜的看著對方,道“這、這可真是麻煩掌柜的了。這樣可以嗎”
當值掌柜瞧見,明白余列是心動了。當即就打著包票“這算什么麻煩事兒。余道長一表人才,能來咱們店鋪中做工,那也是咱們店鋪的好事。”
花花轎子人抬人,余列當即道“掌柜的還叫甚的道長,您叫我余哥兒,拿我當個晚輩便是。”
“這可不敢、可不敢。”當值掌柜搖頭道。
有了對方的主動示好,余列也預料到今后會在大藥房中辦事,兩人之間的關系頓時熱切起來。
“這邊請”、“這邊請”
兩人一路往下等藥房走去,一路上也是繼續寒暄。
其中那當值掌柜先是確認了一下余列的年歲,以及來道城中多久了,然后又是開始旁敲側擊的,詢問他和首烏供奉有何關系,是怎么搭上的路子。
余列聽見這話話,自然是不會一五一十的,說自己都還沒弄清楚嫂嫂洛森和首烏供奉究竟是什么關系。
他惜字如金的,僅僅提及了一下嫂嫂,又隱約的暗示了一番道宮考核、以及道宮推薦信一事。
當值掌柜聽見這些詞匯,眼皮一跳,其人頓覺豁然開朗,暗想到
“原來如此這兩人年紀輕輕,修為不俗,又頗有家資,考上道宮的可能性不是一般的大”
當值掌柜臉上的笑容,比之先前更是燦爛了很多,同時眼中還露出了喜色,他慶幸著自己剛才沒有直接讓余列走,而是主動的貼上來示好。
不一會兒,兩人就走到了下等藥房的跟前。
但是一瞧見藥房,他們就是一愣。
因為他們正瞧見了有昏死的道童,被不斷從藥房中拖出,然后像死魚一般躺在過道上,不知是死是活。
而藥房的門洞中,也在不斷的泄出濃煙,著火了一般,還是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