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甩了甩袖子,踏步向前,逼近到酒糟鼻的跟前,問“道兄,你可知道在道城和工坊中,私自舉法,威脅他人,是何罪行”
酒糟鼻此時心中退意大增,他聽見余列那笑吟吟的話聲,意識到余列這是記恨上他了。
此人在心中暗罵著,但是臉上的干笑卻更甚,急忙解釋說“錯了錯了,貧道剛才不是要威脅余道友,僅僅是一時情急,想要護住藥房中的財貨”
酒糟鼻還急忙轉頭看向身后的兩個同伴,呼道“二位道友,還有那位掌柜的,可否為貧道說幾句好話”
但就在他側頭顱的剎那,原本云澹風輕的余列,陡然暴起。
只見他的身形一閃,更加的逼近酒糟鼻,身旁的兩柄草劍盤旋在手中,狠狠的就往酒糟鼻的頭顱刺過去。
卡的一聲響
酒糟鼻施展在身上的護體靈光,立刻發出了不堪重負的聲音。
這讓酒糟鼻的面色陡變,瞪大了眼睛,失聲看著余列“你”
此人終究是在工坊中待的過于安逸了,遭了余列的襲擊,居然還敢分心大叫,而不是立刻的退開。
等到他驚叫過后,再想要施法避開時,余列的兩柄草劍中已經是有一柄鑿開了他的護體靈光,破入其內。
于是嗤啦一聲血肉破開的聲音響起來,骨頭茬子飛濺,大叫聲戛然而止。
酒糟鼻的身子向后跌倒。
如此一幕讓一旁的當值掌柜、另外兩個道徒都呆住了,他們完全沒有預料到余列會突然出手,且出手如此狠辣,一言不合就要取人性命
“他怎么敢的”兩個作坊道徒膽顫的想著。
特別是那酒糟鼻的道行其實不弱,此人乃是老練的下位道徒,修為是高余列一個小境界的。而余列一個末位,居然敢暴起對下位出手,此舉更出乎兩個道徒的意料。
此時,現場又有冰冷的話聲響起“道城規矩,先舉法者,打死勿論”
此聲正是從余列口中響起的。
他像是看一條死狗一般看著那酒糟鼻,然后又沖著掌柜的等人笑道“掌柜的,還有二位同僚,爾等可要為余某作證,剛才是此人先動手的。”
驚懼中的三人見余列依舊是談笑自若,心中再度想到
“好個兇厲的道人”
特別是那兩個作坊道徒,他們驚慌之余,又忽的捉住了余列口中的“同僚”二字,兩人驚疑一定,眼神變得閃爍。
“咦這位余道友對我們倆的態度,似乎沒那么惡劣。”
他們看向余列,發現余列一直都是面朝著那酒糟鼻,警惕著對方,而確實沒有要對他們倆動手的意思。
于是此二人心中靈機一動,望著作坊中亂糟糟的景象,想到“死道友不死貧道若這余列只對付一人,我倆或許還能將功補過”
他們對視一后,再看向了那倒地的酒糟鼻時,目中的神色都是變得意味深長。
這兩個道徒是忽地又想到了一點,若是酒糟鼻直接被余列打死了,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那么到時候,他們完全可以將作坊中的種種事情,一股腦的都推到酒糟鼻的身上,減輕自己的干系
僅僅一句“同僚”的稱呼,酒糟鼻的兩個同伙就變得反而希望酒糟鼻落敗,甚至是當場暴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