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身子一頓,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一拍腰間的豬仔袋,將一個人給放了出來。
離開暗堡時,余列是攜帶著拘魂女一起離開的,但是后面在野外奔行時,帶著對方頗有麻煩,他便將對方裝入了豬仔袋中,只是時不時的放出來透透氣。
后來進入暗道中,通道狹窄,也為免引起那劉姓器徒的警惕,便將拘魂女一直的收在豬仔袋中。
如今別無旁人,且就要趕到藏寶地點了,余列正好將對方放出來,待會還能用對方試探試探危險。
砰的一聲,拘魂女滾落在地上,身上的骨質鎧甲發出卡卡聲音。
她勐地就睜開眼睛,目光銳利,迅速的看向四周。
在豬仔袋中悶了大半天,拘魂女的面上毫無疲倦,當她看了四周一圈,意識到余列突然喚她,并非是陷入到危險中了,還松了一口氣。
余列朝著拘魂女點了點頭,隨口道“其他人已經離開,接下來,你我二人獨行。”
拘魂女聞言,單膝跪在地上,立刻就低垂下頭顱,俯首聽令。
下一刻,無須余列的吩咐,她自行就走在了余列的前方,宛如傀儡般筆直的向前。
一路直行。
約莫半個時辰之后,余列走出一道狹窄的裂縫,前方豁然開朗。
他登上了一方黑石板鋪就的階梯,發現自己像是來到了一方陰暗潮濕的宮殿中,左右都是巖石壁畫,并有石柱,高大粗壯,仿佛巨人的房室。
壁畫上用鮮血一樣的燃料,涂抹著一只又一只奇形怪狀的生靈,有高有低,有巨人有矮人,有野狼有虎豹,還有獨目、雙頭等種族。
根據余列所知的,這些壁畫上的絕大多數生靈,在猙獰龍庭世界中已經是滅亡,早就消失在了歷史的長河中,甚至連形體圖像都湮滅了。
余列也是根據暗堡中其他道徒收集得來的只言片語、傳聞,按圖索驥,才辨認出了這些古怪的生靈。
看了一眼墻壁上的壁畫,余列收回目光,警惕的看向四周,他凝神定息,感知著暗中有無其他的生靈存在,手中還將地火精晶牢牢的扣起。
好在視線穿過黑暗,他目所能及之處,都是空蕩蕩一片。
余列又是等待了近一盞茶的功夫,確認四周都是沒有異樣。
松了一口氣,他朝著護持在跟前的拘魂女微點頭,示意著繼續往前面走。
走了一段路程,余列發現自己走出來的那一處暗道,是橫叉在這處地下宮殿的一條道路上。而在這一條黑石板道路上,四周還有很多的裂縫,只是不知道裂縫的盡頭,是否也是一條可以直通城外的暗道。
一邊行走,余列一邊看著墻壁上的壁畫,發現畫中總是存在著一個身影。
對方赤著上身,頭發如同黃金的色澤,落在一眾鮮紅色的生靈中,頗是凸出。
壁畫雖然斑駁湮滅,不時還會有一大段墻壁都損毀,但余列看了數百步,漸漸的就明白過來
“這些壁畫,似乎描述的是一位戰士的豐功偉績。”
壁畫上那些千奇百怪的生靈,其出場后,不管再是猙獰可怖、神威赫赫,最終的下場都是被赤身金發的戰士斬落在手下,頭顱為其所執。
余列思索著,回憶紅巖城的歷史上,是否存在著對得上號的土著。
忽然,他瞥見身前的拘魂女雖然是繼續探路,可是對方的身軀隱隱發顫,似乎發現了什么。
余列沿著對方的目光看過去,發現引起拘魂女身子異樣的,赫然也是兩側墻壁上的壁畫。
他便朝著對方生澀的開口“汝,發現了何物”
陡然聽見余列的質問,拘魂女轉過身子,啪的就半跪在了地上,謙卑的低下頭顱,請求余列的寬恕。
不過余列可不是糾結于對方開小差了,而是真的想要詢問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