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準備。
當余列遞給了拘魂女一個眼神的時候,對方朝著盤坐在帳篷中心的余列俯首,毫不猶豫的,卸下了身上一切有所妨礙的東西,赤足走在帳篷中。
與此同時,余列也是啪啪啪的,將手中法術運起,道道真氣打出,布置在帳篷中的所有符咒皆數被激發。
嗡嗡
隔熱、隔音、隔躁種種法術涌現,層層繁復,乍一眼看過去,足足有十幾二十道。
余列眼下是將兜中的一半家底都給掏了出來,為得就是防止在頭骨煉化的過程中,動靜甚大,引來了不必要的麻煩。
當層層法術升起的那一刻,拘魂女赤足走著,她雙手捧著頭骨,口中輕吟,雖然只能發出啊啊聲,但是反而增添了一抹莊重的氛圍。
也不知她觸動了頭骨上怎樣的手腳,頭骨自行的就懸空,浮在了余列的頭頂上。
拘魂女則是自身走向余列,落在了余列的身上,兩者面對面相貼近,鼻息可聞。
下一刻,一股熊熊火焰就從拘魂女的雙目中涌起,她口中的輕吟聲更是大作,變成了嘶吼聲。
一根根血絲從她的面部升起,臉頰變得猙獰,肉身也是恢復到了此前蛻變時的半透明狀態。
砰的
一大股火焰冒出,拘魂女兩眼中的火焰宛如淚水便流淌而下,她還伸出自己的手指,將面頰上劃出兩道淚痕,方便火焰流淌而下。
霎時間,此女就變成了火炬,或者說人燭,周身都沐浴著火焰,發光發熱
她抵死纏綿般的糾纏在余列的身體上,而余列則是坐懷不亂,任由對方燃燒自己。
但偏偏從拘魂女身上釋放出的火焰,僅僅是將余列身上的便宜衣物給焚燒成了灰盡,并沒有灼燒到他的肉身,一根頭發絲都沒有。
于是帳篷中出現了奪人心魄的一幕,苗條和枯瘦相融,青春和衰老相伴,火焰和血肉相輝映。
而余列瞪大了眼睛看著跟前的拘魂女,他不僅沒有感覺到危險,反而感覺到了一股溫暖,猶如回到了母胎中的舒適感,好似四周落在他身上的火焰,并非是火焰,而是羊水。
這股滲入骨髓的舒適感,讓他的頭皮都發麻。
但是余列細細一琢磨,發現這股酥麻感并非是誕生在肉身上,而是源自于他的靈臺,是作用在他的魂魄之上
“這是、”余列一驚。
他在心間喃喃到“我并非七品道吏,魂魄不凝,當是無法利用癲狂龍焰的啊”
但是偏偏的,眼下他的魂魄不僅得到了火焰的淬煉,且淬煉的過程十分享受,一點痛苦都沒有。
余列略微一猶豫,索性放開了警惕,盡情的享受起來。
反正他乃是山海界的正統道人,眼下肉身尚在、腦中又有道箓,無人能夠控制他的魂魄
警惕一放松,更是酥麻的感覺出現在了余列的腦海中,他微微闔上了眼簾,神光內斂。
慢慢的,就在帳篷中彌漫的龍焰里,一朵澹金色的核心火焰,和一團白色的光團,出現了余列和拘魂女的交頸位置。
這朵澹金色的核心龍焰便是拘魂女的魂魄,而白色光團,則是余列的魂魄。
兩者本來宛如油和水一般,涇渭分明,可是澹金色的龍焰主動的釋放自己,纏繞上去,溫柔的將余列的魂魄承托住,按摩般,輕輕的來回律動。
余列的肉身徜徉在癲狂龍焰中,魂魄徜徉在拘魂女的魂魄里,他無須有任何的動作,便得到了極大的享受。
其間他的意志卻是十分的清晰,再次詫異到
“魂魄交融,此是傳聞中的神魂交融嗎”
金色火焰和白色光團在帳篷中持續交融著,并蟻行般繞著兩人的肉體,盤旋上浮。
余列如此體悟了片刻,心間肯定道“是的我和這拘魂女眼下所行之舉,就是神魂交融”
因為他切實的發現,自家的魂魄在此過程中,不只是舒舒服服,還得到了精煉,獲得了極大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