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胸膛空洞洞的,它趴在法壇上,看著旁邊同類的慘像,一時間感覺自己似乎挺幸運的了。
只不過即便如此,它還是感覺它的心頭哇涼哇涼的,淚流不止。準確說,它已經沒有心了。
余列取出了帶有赤目寒皋血脈的鳥心,比劃比劃,細細的捏著心臟上的血管,縫縫補補的塞入到八哥的胸膛中。
他還趁機掏出了認主用的儀式,刺破自己的指尖,將自己的一滴血滴落在八哥的心竅位置,進行更深層次的認主。
當然了,早在滴血之前,他就給八哥喂養過解毒的藥物。之前半月,他還正式收了這廝為靈寵,日夜用自己的真氣為對方洗練鳥身。否則的話,這廝壓根承受不了他的血液入體。
有過多次打磨手藝的經驗,余列這次的縫補沒有出現任何問題。
他直起身子,以欣賞的目光,細細端詳了著八哥胸膛中汩汩涌動的心臟血脈。
也不知是八哥本身運氣極佳,還是自幼服毒、身體生機旺盛的緣故,亦或是因為最近得了余列的一番培養的。
異鳥的心臟入體后,八哥本身的血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攀附在了異鳥心臟上,要將之同化吞噬掉。
這一幕讓余列不僅不慌,還挑了挑眉,略松一口氣,因為這是正常現象,只需打壓八哥肉身的生機即可,換心術中秘藥的主要效果也是這個。
比起這點,余列其實更擔心的,是異鳥心臟可能反過來吞食傻鳥的全身。畢竟傻鳥性命層次遠不如異鳥,給傻鳥換心,相當于以弱凌強、以小博大。
余列連忙取出藥物,灌入給傻鳥,并動用自己的真氣,為之溫養,壓制生機。
很快,問題就解決了,并沒有出現上一次毛民換心時那種無可遏制的排斥反應。
過程如此之順利,讓余列都有些恍忽愕然。
他的目光落在旁邊另外剩下的那只靈鴉的身上,閑著沒事,便又開始琢磨起來
“買都買回來了,不能浪費了。要不試著將這一顆靈鴉的心臟,也給傻鳥縫上去,讓它左右各具備一顆心臟,以達到雙心的地步”
余列的心思蠢蠢欲動。
只不過他順著思路推演了一番,立刻就皺起了眉頭。
換心術的難度不小,多加一顆心臟,其難度可就更大了。特別是多出來的心臟,如何并入到傻鳥全身的血管中,更是一個棘手的問題,余列壓根沒有見過相應解決的法術。
他踱步走在靜室中,聽著傻鳥的慘叫,目光在傻鳥的胸膛中,以及傻鳥取出的原生心臟,還有那瑟瑟發抖的黑羽靈鴉,三者間來回打量。
忽然,余列捏起了傻鳥那指頭大點的原生心臟,腦中閃過一法“不若,以此鳥之心臟,運用胚胎法,將之當作血器般熬煉一番,如此合而為一后,再重新移植回它的胸膛中”
胚胎訣,乃是余列從道宮功法中兌換到手的丹爐祭煉法,其最好的祭煉法子,便是以道人的囊袋器官為主體材料,譬如女子孕育后代的宮囊,再添加入諸多的靈材,使之精粹而成。
根據此法祭煉的血器,煉成后能和道人血脈相通,最終甚至能化作為道人體內的一新器官,將舊有胃囊取而代之。
而心臟者,其為氣血匯流之地,可開可合,豈不也是一方囊袋
剎那間,余列的思緒暢通,頓覺此事大有可為“將心臟當作器物進行冶煉蘊養,若是能成,以后心臟破損,豈不也能自我祭煉一番,進行修復”
并且他琢磨著,以自家本來的心臟為主,祭煉出一顆新的心臟,比起純粹外來的心臟,其無疑是更能合乎自家肉身的。
這個點子冒出,讓余列在靜室中踱步的頻率更快。他還想到了自己施展此想法的又一大優勢。
那便是他可以將祭煉好了之后的心臟,置入到青銅酒杯中進行純化。
經過此前多番使用,酒杯對于置入的器物,僅僅會化靈、破壞魂魄、活性,但除非到了最后一步,則并不會破壞器物的任何結構,縮水也是等比例的縮水,一絲一毫的血管紋路都不會扭曲。
余列完全可以通過青銅酒杯,提純心臟的質地,并消去內里混雜的氣息,如此能幫助他更好更成功的祭煉出適用心臟,然后再通過胚胎法重新啟用完整的器官,孕育出活性。
“此前我能服食狼心狗肺,后來又能將被純化后的白骨丹爐。前者證明了酒杯不會破壞器官藥效,后者證明了血器即便在酒杯中被浸泡縮小,只要完整,也可以重新與人血脈相連,蘊養回活性”
余列心神激動,當即便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