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列沉默著,這時徹底明白過來,這兩人今日前來和他會面,并非是特意來結交他,而是來拷打他的。
除此之外,余列看著便宜堂兄臉上尷尬的神色,也是瞧出來幾絲不對勁,意識到今日這情況,恐怕是完全出乎了這便宜堂兄的意料,讓這廝也是措手不及。
余列眼神玩味的看著跟前這對男女,暗道“這朱莎子今日約我見面,莫非不是想要敲打敲打我,而是更想要敲打敲打我這堂兄”
不由的,他看向便宜堂兄的目光,帶上了幾絲憐憫之色。
當即,余列呷了一口茶,懶得再搭理此間事情,澹澹的道“二位說完沒,若是說完了,今日之會就到此為止罷,貧道還有事,有緣再見。”
話聲說完,余列起身隨意的朝著兩人拱手,然后就往雅間外面走去,片刻也不想留了。
不過他現在想走,那朱莎子卻是不想他走了。
此女確實是如余列所猜測的那般,她今日之所以前來和余列會面,其目的并非是單純的想要給余鳳高撐腰,以壓一壓余列的氣焰,更是想要攪和了兩者之間的關系,好讓余鳳高更加的依附于她。
等打壓過后,再給兄弟倆甜棗吃吃,如此她除了能夠壓服余鳳高,或許還能將余列這個道宮道種也拿捏在手中玩弄一番。
可是現在見余列一個小小的道徒,居然真敢當眾的給她甩臉色。
朱莎子不再只是故意發怒,而是心里的的確確的慍怒,她砰的再次一拍桌子,力道數千斤,直接將上好鐵靈木制成的桌子給拍碎了。
此女騰的站起來,道
“好個有個性的道徒,姐姐我沒怪你不主動來府中拜訪我,今日只是拿話點了你兩句,你居然就不耐煩了,果真是小地方出來的,毫無尊卑觀念。”
她怒極反笑的看著余列“你今日若是敢邁出這個門,就別怪我不顧余鳳高的面子,收拾你
這道城、這道宮,可不是你爬進了道宮、爬上了榜單,就能肆意妄為的。”
余鳳高見朱莎子如此氣極,他眼中露出了一絲恐懼。
這廝連忙站起來打圓場,但是他打圓場的方式并不是為余列說話,讓朱莎子去冷靜,而是對著余列呼喊
“列哥兒,你快快回來,與你的朱姐姐好生解釋一番。好好說說,你朱姐姐就不會這般生氣了。”
兩股聲音在余列的背后響起,讓余列的腳步停在了雅間門口。
若說剛才,余列還顧忌著朱莎子背后的家勢,也懶得摻和進這倆狗男女的事情,因此只是忍著不快,起身便離去。
可是現在遭受到對方赤裸裸的呵斥,就算是個泥人,也有三分火氣了,更別提余鳳高這番諂媚的言語,直接讓余列怒極反笑起來。
余列目光閃爍著,勐扭過頭,緊盯著那朱莎子,譏笑道“你算是個什么東西,也配收拾貧道”
他又看向那便宜堂兄,露齒笑出
“余鳳高,貧道給你面子,叫你一聲堂哥。不給你面子,送你入土也不是不行。”
余鳳高被余列緊盯著,臉色一僵,除了被嗆聲的驚怒之外,他也是心頭咯噔一跳,面色微白。
因為余列此刻的目光,毫不掩飾的透露出冷意,目中再無溫情,有的只是看死人一般在看著他。
“你敢”
不等余鳳高出聲,朱莎子尖叫著
“今日姐姐我便教訓教訓你這家伙,好讓你知道什么話能說,什么話不能說,省得你哪天死在了道宮中。”
她再次勐地的伸手,但桌幾已經破碎,因此她這時不再是朝著桌子拍過去了,而是直接朝著余列拍來。
凌厲的掌風撲面而來,讓余列的面色微變。
好在余列早已經完成了心有七竅之變,渾身毛發聳立,能趨吉避兇,并且在說出狠話的時候,他就已經心存提防。
因此余列只是身子一晃,就避開了朱莎子的拍打,并順勢踏出了雅間,來到合歡樓的走廊上。
噼里啪啦的聲音響起,朱莎子的氣力果真強悍,她一掌隔空噼斷了雅間的欄桿,然后身子跳將著,往繼續往余列勐地撲來。
至于那余鳳高,則是呆立在了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