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姓道人大松一口氣,連忙就道“非也非也。此番打殺罪神,貧道實在是沒有半點功勞,全仰仗二位。若是貧道有功勞,何至于讓桂道友鏖戰如此之久”
桂葉落見這廝頗是明智,并無邀功搶功的意圖,輕輕頷首,面上的冷色微緩。
余列瞇眼打量著,也是顧忌著石仁玉已經死了,不宜再在路上結果了此人。
況且從對方的身家相貌來看,此人也不像是石仁玉那般豪富之人,還是留著對方為妙。
他一點頭“余某,見過竹兄。”
一陣寒暄過后,余列忽然訝然的出聲
“敢問二位道友,為何還不見石道友的身影,可是還沒有趕過來”
桂葉落面上當即露出譏笑,言語“石仁玉怕是已經死了罷。那廝甫一遭敵,就被打下地兒去了。”
竹姓道人聞言,則是唯唯諾諾,陪笑著,他也不敢說什么,僅僅試探著說石仁玉會不會已經返回白巢,去搬救兵了。
言語一陣子后,余列沒有露出半點馬腳,桂葉落也是真個不清楚石仁玉的下場,這讓竹姓道人仍舊是一頭霧水,不確定石仁玉究竟怎樣了。
正當三人要商量一番如何善后時,羅邦城中的嘈雜聲大作。
他們低頭一瞧,便瞧見一尊尊羅邦鬼神,正在城中瘋狂的逃竄,再也沒有心氣和巡查吏們抗衡,有求饒的,有拼死一搏的,有引頸就戮的。
除了鬼神之外,羅邦城中一些道人家族,也是深知自家罪孽深重,絕對不可落在巡查司的手中,紛紛拼死往城外沖去。
桂葉落看了余列一眼,得到余列的微點頭,當即就傳音整個羅邦城,呼道
“罪神城隍,已經伏誅。城中一眾,降者不殺,速速跪地求饒”
她手掌一翻,抓著幾顆靈石恢復真氣,不斷的高聲在羅邦城內呼喝,并驅使四下的巡查吏們,追捕敵人。
不時就有鬼神或道人高呼
“我愿投降、我愿投降”
“饒命啊,我等都是被迫的,我乃是清白人家。”
余列和那竹姓道人也是跟隨著桂葉落,不斷彈壓城中之人。
失去了城隍的坐鎮,羅邦城中的大小道賊,都是迅速被平定,跪了一地兒。
這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道吏、道徒,都像是豬狗一般,被捆扎得死死的,滾落在街道上,被凡人道童們肆意瞅看。
他們面色發白,惶惶不已,都不清楚迎接自己的究竟會是什么樣的命運。
而那些跟隨余列幾人前來的見習巡查吏們,則都是滿臉紅光,吆五喝六的奔行在羅邦城中,四處的踢門破家,取著屋中的財貨。
眼下時節,才是巡查吏們大發橫財的最好時候。
甚至若不是余列和桂葉落剛剛打殺了羅邦城隍,舉動著實震懾到了眾人,眾人連兩人的約束都不會聽,城中的一些普通人家也會遭到劫掠。
手下人等發財,余列和桂葉落,以及那還活著的竹姓道人,自然也是會發財。
關于這一點,巡查司中早就有了規矩,不管收獲多寡,見習道吏們所獲得的靈材,都得交出三成給正式道吏們。
余列他們有三個,正好一人分得一成。
若是有人膽敢私藏過多,一旦被旁人給舉報了,從今往后都不會再有人提攜對方出任務,且會有性命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