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余列和桑家眾人,早就已經不在烏真島的地表,而是深入到了烏真島的地下。
島嶼地下有著千萬溶洞,密密麻麻,互相連通,且充滿著一股硫磺和硝石的氣息。
若是讓余列一人來此,他都是不敢長時間停留的,免得底下的巖漿一個不妙,突地噴涌而出,將他給埋在了地底。
雖說以他如今筑基境界的實力,即便是落入在巖漿中也會毫發無損,可是這島嶼上除去巖漿之外,還有種種兇獸,且越是靠近地心,則越是兇猛。
如果倒霉的陷入在巖漿中,他也是可能會陰溝里翻船。
畢竟根據桑玉棠等人的說法,在此前的百年間,就曾有多達幾十個道士,其并非是被其他商隊打殺的,而就是因為倒霉的遇見了巖漿涌動,被沖散后,消失在了島嶼上。
且消失的道士中,凝煞境界不少,甚至煉罡境界的道士都有。
好在這一日,已經不是余列等人第一次走入島嶼地下的洞窟了。
有桑玉棠在,此人精通卜算,每每都能挑選烏真島地氣平緩的時間段下洞,當地氣暴動,她又能及時的提醒,安排好路線,讓眾人躲避在安全地段,或是離開地洞。
不過即便如此,余列杵在桑玉棠的身旁,他瞇著眼睛,口中不經意間道
“久聞卜算之術,乃是天下間最為神秘莫測的一種道法,妙用多多。余某修煉數十年,此前連一次也沒遇見過。為何都這么長時間過去了,道友精通卜算,卻還是沒有尋見那百萬年烏真瑪瑙的身影,甚至連萬年的瑪瑙都沒尋見”
桑玉棠聞言,也瞇起眼睛,她看向了余列“此話怎講,道友是想說玉棠的卜算,不夠精妙么”
余列并未躲避,他面上帶著笑意,定睛的和此女對視,直接道
“余某可不是這個意思,只不過是懷疑道友,故意的帶著余某在地下兜圈子罷了。”
他這話讓桑玉棠的眉頭皺起,面露不愉。
但余列壓根沒有在乎她的心情,一口就道
“余某雖然不知十年一次的采礦機會,能夠持續多久,但是卻知道,若是再有七日未能尋見那百萬年的烏真瑪瑙,恐怕島嶼上的其他勢力,就又會跟蹤而來。”
他口中輕飄飄的道“那時候再遭受襲擊,可就不好收拾了,指不定我等都會葬身在地底。”
余列的話中雖然一個威脅的字眼都沒有,但是全篇都是在威脅著桑玉棠,讓她七日內,務必就將那百萬年的烏真瑪瑙給定準方向,否則的話,全商隊性命就將不保。
桑玉棠立刻就聽懂了其中的意思。
此女面色一沉,在心間暗道“果然,能以道煞凝煞的道人,都不是良善之輩。即便此子和我桑家相逢,一路都沒有出格,但若是真個忤逆了他,其下一刻就會翻臉,連我也可能被對方強行逼迫拷打。”
只不過這幾日,她倒也不是故意的在拖延時間,她更沒有去給桑家的本族通風報信。
因為即便是報信了,桑家近段時間有大事,每一尊凝煞級別的族人都有重任,壓根就不會為了可能存在的百萬年瑪瑙而趕來烏真島上。
一咬牙,桑玉棠傳音給余列
“若是要七日之內就定住那百萬年烏真瑪瑙,倒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道長必須出出血了”
余列微挑眉“此話怎講”
桑玉棠回答
“千年級別的人參就已經有靈性,極容易化而為妖。那烏真瑪瑙雖然是礦石,但是百萬年級別的,道長不會以為其依舊會是一塊死物吧。
桑某之所以帶著道長在地下兜兜轉轉,便是因為百萬年的瑪瑙自有靈性,懂得趨吉避兇,它并非是固定在地底一動不動,而是游走著。這些時日,桑某雖然未能捕捉到那百萬年瑪瑙的蹤跡,但對于島嶼上是否存在此物,也已經有了八成的把握。余道長只需要這般這般
七日內,玉棠定能給道長一個交代”
余列細思著此女的話聲,他細細思索片刻后,緩緩的點了點頭。
隨即,余列的身形就忽地閃爍,在桑家中的眼中消失不見,只留下一句話
“勞煩諸位和三小姐了,且先尋處合適的地點開壇,余某去去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