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列在心間暗想著
“若是我所料的不差,這口棺材中可能才會有那猩紅火焰的本源。待會一旦開棺,且不談那旱魃成沒成,那顆猩紅火種多半是會爆發的。只是不知,那顆定風珠,到底和館中旱魃有何關聯”
忌憚著,他已經是將百鬼夜行爐又從袖子中掏了出來,讓之時刻的護衛住自己。
余列又看向旁邊緊張不已的桑玉棠,耐心的等候著。
終于,桑玉棠猛地睜開眼睛,口中道“可以了”
她的話音一落,那洶涌如山巒的猩紅火焰,陡然降低,氣勢萎靡了至少三成。
余列立刻抓住了這個機會,帶著桑玉棠猛躥上去。
轟的
灼熱至極的氣息,噴吐在兩人的身上,讓即便是煉就有死焰的余列,也是無法全部抵消,感到灼熱。好在兩人都是筑基道士,體表自法力護持。
他們艱難但是又極為迅速的,三息不到,就橫跨百丈距離,來到了那一口紫銅巨棺跟前。
“到了”
余列的目中露出大喜之色,但是緊接著做出的動作,卻并非開館探尸,而是運起法力,狠狠的就往捆綁著棺材的金鎖砍去。
鏗鏘金屬敲擊的聲音響起。
此地乃是整個葬穴的核心,在這里開棺,簡直是自討苦吃,他可不會如此不智。
余列現在要做的,便是先將金鎖砍斷,然后想辦法將此物收入紫府中,一旦入府,那么里面的旱魃即便是已經尸變成功,它也將淪為余列的手下敗將。
即便不能收入,砍斷金鎖后,讓此棺偏移,脫離陣法核心,整個火海金鎖穴的效果也將喪失許多,能方便余列接下來的動作。
錚錚
他以手掌為刀斧,幾下就砍斷一根。
這一幕落在了桑玉棠的眼中,再次的讓此女咋舌。
她心間驚疑道“能布置出此等葬穴的高人,其在棺槨上用的材料肯定是非同小可,少說也會是六品上等材質。
此人竟然徒手,就能砍斷此種物件,好個強悍的肉身”
哐當的聲音,在火海上空持續大作。
其實余列并非是只依仗著自家的肉身,還依仗了其體內的煞氣。他以仙煞侵蝕著那金鎖,吞食其靈性,令之和陣法中斷開,如此方才顯得他能輕易的分金斷鎖。
但是隨著金鎖的斷裂,桑玉棠面上突然變幻,口中焦急的呼道
“余兄,此陣似乎要生出什么變化了。快點”
得聽此言,余列動作微頓,他微瞇眼睛,放棄了想要將所有金鎖都砍斷的念頭,果斷的就將已掙脫了大半的紫銅巨棺,往還捆著的金鎖方向狠狠的一推。
嘩啦聲音響起來,原本如同蛛網,縱橫密布的金鎖,因為左右、上下位置的被砍斷,僅僅有斜向的鎖鏈還在,整口巨棺被一推,就脫離了葬穴氣機的捕捉,轟然的朝著一旁的巖壁蕩去。
余列還及時的將桑玉棠拉扯住,兩人便站在這口巨棺上,橫跨整個巖漿湖。
轟隆
就在巨棺脫離原地百丈多點時,一道洶涌的巖漿,其足有百丈之粗,狠狠的向上噴涌,將厚實的地殼巖層轟塌近里。
整個巖漿湖泊,也是猛地震動,幾十里范圍內,頂部遍地塌陷。
余列和桑玉棠兩人險之又險的,和那噴發的巖漿擦過,僅僅身上的衣物被過于洶涌的熱力焚燒,變得干枯焦灼了。
他們回頭一看,發現那噴發出的粗壯巖漿,其隱隱有形體,如蛟似獸,仔細辨認,和烏真兇獸極為相似。
吼
猛的,一堵由巖漿和猩紅火焰組成的巨獸虛影,在地底出現。
一簇簇的火焰,不斷的飛向它,讓它的形體變得更加清晰,氣息和聲勢,一步步的往上攀升,赫然是烏真兇獸之形。
這情況讓剛剛還顯得慶幸的余列二人,不由的面面相覷,目中露出了震怖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