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里,此地三面環山,水流平緩,妾身曉得一種水母,夜間喜愛浮在水面,綻放藍光。此地正適合它們棲息。”
“可,那就在此地放養水母,養上百萬數目”
一片嘰嘰喳喳的聲音響著,余列對桑玉棠的提議,那叫一個你敢說,我就敢應下,反正紫府地界這么大,他自己壓根就規劃不過來,有人幫忙打理是再好不過的。
以及事后,若是有地方不合他的心意,隨手更迭改掉便是了。紫府變化,僅僅在余列的一念之間而已。
而桑玉棠則是頗有異樣了。
在她看來,余列連紫府這等地界,都能讓她隨心所欲的布置,簡直就是壓根就沒有拿她當外人。
這讓她怦然心動,恍惚間想到“莫非郎君這是,拿我當女主人看待了嗎”
而余列在逐一打量著自家的“準仙園”,壓根就不像桑玉棠所想的一般,考慮有那么多。
就連紫府的名號,也是兩人快要出府時,他才忽地想起
“對了,本道之紫府,從來就沒個正經的名字。如今它從內天地晉升為外天地,今后可以彰顯在外界,也能請人做客,來此地做買賣了,是時候該取個名號,方便外人稱呼了。”
余列頓了頓,腦中閃過了青銅酒杯,隨口道
“此地四時俱備,頗具造化,便叫它為造化園罷。”
見余列隨口就定下了紫府的名號,一旁的桑玉棠再次感到無奈。
尋常的道人在為紫府取名時,往往可都是斟酌再三,或是請師門高人指點,或是查遍典籍,就和取道號一般,慎重的很。
因為據傳紫府的名號,可是有著氣運之說,取名越好的,越和道人契合的,其蛻變成仙園的可能性就越大,遭遇災害的可能性也越小。
且紫府名號一旦定下,就不能再輕易更改了,否則今后和其他人交易往來,特別是域外生靈交易時,極容易因為改名而鬧出各種問題,可謂是牽一發動全身。
不過桑玉棠轉眼一想,記起來余列至今為止都懶得取道號,瞬間就不再為此感到詫異了。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造化”一詞乃是余列特意的根據自家寶貝青銅酒杯而取的,絕非瞎取。
一干事了。
翌日黃昏時分,懸掛在仙宮頂上的死焰太陽,被仙宮施法偉力,一寸寸的遮蔽了光亮,讓之減少消耗,也能讓禍亂域獲得更加分明的黑天白日之分。
桑玉棠的面色嬌艷欲滴,她扶著墻,走出了余列所在的靜室。
即便以她如今的凝煞之軀,竟然也是撐不過和余列連夜的論道鏖戰,這讓她的心間頓時就充滿了警醒
“玉棠啊玉棠,你若是再不抓緊時間修行,可就不僅跟不上郎君的腳步,而是到時候連盡興都無法做到,這樣拿什么去當郎君紫府的女主人”
警醒著自己,此女的心間頓時斗志昂揚,她轉身朝著門后的余列一禮,傳音一句后,便連忙踉踉蹌蹌的離開了“列子殿”,要去好生修行,消化近來的所獲所得。
只不過在離開大殿時,她卻是忘了大殿中的道人眾多,且她的身份也特殊,極其吸引旁人的注意。
那些能夠在大殿中辦事情的道人,又無一不是厲害貨色,眼睛都毒辣,立刻就瞧見了桑玉棠身上的異樣。
此女走過,在殿中惹起了一陣嬉笑議論
“嘿,難怪這女娃快十日沒有出來了,原來是這般的賣力啊。”
“列子也是了得,所養的鳥兒數十日不鳴,如今一鳴便是八九天,一鳴驚人也,其定是雄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