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扶蘇在煉鋼一途的執著,以及神奇得不能再神奇的趙昊,鼎力支持的緣故,蒙恬并沒有去猜測,直接問道“那長公子有何良策”
“我有一種新的鑄模法,名為砂型鑄造法”
扶蘇笑著答道。
砂型鑄造法是近代工業鑄造的基本工藝,由于砂型鑄造所用的造型材料價廉易得,鑄型簡便,對鑄件的單件生產,成批生產和大量生產,均能適應,因此被長期使用。
趙昊為扶蘇了完整的工藝流程,扶蘇自然不會另辟蹊徑,無腦運用就可以了。
眼見扶蘇自信滿滿,蒙恬本打算再問兩句,最終硬生生的閉了嘴,然后點頭答應下來。
接著,扶蘇將核心工匠叫到密室,詳細的講解了砂型鑄造法的關鍵。
比如砂子的篩選,黏土和水的比列,以及如何制模等等,事無巨細。
眾工匠聽完后,不由茅塞頓開,連忙朝扶蘇拱手“長公子放心,這辦法和泥范鑄造法差不多,也就是用材的比例不一樣
等我們實際操作幾遍,多琢磨琢磨,保證將這個砂型鑄磨給弄出來”
“好那就勞煩諸位了”
扶蘇笑著點了點頭。
幾天之后,鑄模果然被制作出來了,跟扶蘇要求的標準化一模一樣。
但是,鑄模沒有扶蘇要求的一根鐵軌十米長。
因為工匠們想盡辦法,也沒有制作成功一次,后來蒙恬建議降低鐵軌的長度,改用五米,工匠們輕而易舉的就制作成功了。
等一切準備就緒,扶蘇喜笑顏開的招呼蒙恬“蒙將軍,可以開始了”
“好”
蒙恬也笑著應了一聲,大手一揮“開始”
很快,高爐旁邊的工匠就運作了起來。
與此同時,燕然山下流淌著一條川流不息的河流。
此河流名為匈奴河,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孕育了匈奴這個種族,成為匈奴的母親河。
在燕然山的一處背風口后面,一頂頂白色帳篷,將一座巨大的金色帳篷,圍攏在中間,粗略看去,一眼望不到盡頭,足有數萬頂帳篷。
整個營地,一面巨大的金色狼旗最為亮眼,也最威風凜凜。
此時,金色帳篷內,彌漫著風干牛糞燃燒的異味。
雖然味道有些難聞,但里面的人似乎渾然不覺,坐在一個咕嚕嚕冒著熱氣的陶盆四周,一邊品嘗羊肉,一邊激烈交談。
“大單于,東胡王那老東西又派人來催我們了,這次要的牛羊馬匹,比次翻了一倍,簡直欺人太甚”
“是啊,如今雖然才五月,但大漠的五月可不比中原,等六七月一過,天氣寒冷得猶如冬季,還有漫長的雪季需要渡過,沒有這些牛羊馬匹,我們該怎么過活啊”
說話的兩人,分別是匈奴的左右賢王。
他們控制著匈奴大部分草原,也就是牛羊馬匹最多的領主。
其中左賢王的領土,正好與東胡王的領土接壤,這次東胡王索要的牛羊馬匹,也大多數出自他的部落,所以他比任何人都著急。
當然,作為匈奴大單于之下的二三號人物,他們的話音剛剛落下,就有不少部落首領附和他們,同時看向坐在主位的大單于冒頓。
和身材魁梧,油光滿面的諸位首領相比,冒頓的身材稍微要矮小,皮膚也看起來十分粗糙。
但那銳利如鷹顧狼視的眼神,卻沒人敢與之對視。
卻聽他聲音淡漠地道“我不是說過嗎他想要什么就給他什么”
“可是”
左賢王面露猶豫之色,不解道“我們之前已經給他很多了,如今一而再再而三的索要,我們還給的話,他一定會覺得我們匈奴人好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