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你在xi疆當的兵?我去過那里,好地方啊,羊肉串也很好吃。大山大草原的,老百姓也是熱情得很...”
陳警官嘴角掛著一抹笑意,語氣輕松,卻讓國字臉心里陡然一緊。
不知為何,耳朵里聽著對方描述xi疆的人文地理,像是普普通通的旅游一般,可落在國字臉心頭,卻是一幅完全不同的畫面。
蒼茫的大戈壁灘上,粗糙的黃沙呼啊呼的旋著,偶爾劃過低空的禿鷹吱吱作響,像是在催促即將到來的晚宴。
一個背心上印著“特偵”二字的警察趴在地上,手里攥著手雷,眼睛像鉤子一樣,死死盯著邊上那個巖石和泥土構成的天然洞口。
洞里擠著十幾個活生生的人。
回到現實,國字臉咽下喉中的一口口水,有點緊張的望向這位不請自來的陳警官:和戰友們胡侃是一回事,可現實里真遇見了這位殺神,那又是另一回事。
他雖然手上也沾過血,除了那些啥都不懂的新兵蛋子,在隊里的訓練標兵和其他老兵面前,也是有著一份屬于自己的驕傲。
可血與血之間,也是有量級的區別。
量變,是一定能引起質變的。
“我雖然沒當過兵,但也有很多戰友,生死與共的那種。”陳警官微微瞇起了眼睛,看似溫和的回憶,輕聲呢喃,“玉買肯、小胖、許明亮...”
生死與共這四個字的分量,在如今這個和平年代,對于國字臉來講,那是分外的感同身受。
說著,陳警官微微轉頭看了過來,嘴角的笑意不深不淺,在懂行的人眼睛里,像是一把藏在劍鞘內的寶劍,開過刃見過血的那種。
而一直游走在危險邊緣的國字臉,正是這一類人。
“玉...玉買肯?”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這個名字國字臉太熟悉了,作為在南疆服役過的老兵,他可是知道這位外號“南疆殺神”的家伙是怎么樣的存在。
雖然是克爾克族擔任的武警,可殺起犯了法的同族人那叫一個毫不手軟。一張皮笑肉不笑的臉皮子,和掛在上面的那死魚珠子般,沒有絲毫溫度。
這次不是據說,國字臉曾在一次聯合行動中遠遠見過。
那次行動,除了被解救出來的一名華族小女孩外,其他人并沒有被留下活口,一個都沒有。
“哦?班長,你也認識玉買肯?”陳警官語氣上揚,顯然有些意外,不過眼神倒是變得認真了。
這會兒,才讓國字臉感受到幾分真實的笑容。
“額,我認識他,他應該不認識我。”國字臉終于開了口,《執勤條例》隨著共同認識和一起扛過槍的玉買肯,被丟到了九霄云外,“那次行動,現場情況有些復雜,公安搞不定,呼叫了支援,等我們過去的時候,沒想到人已經被他們給干掉了。”
這個“他們”,自然是指由玉買肯帶的隊伍。
聊起往事,作為雙方在南jiag的共同經歷,老陸出身的國字臉放下戒備,言語也多了起來:“嘖嘖,不得不說,比起公安那些干啥啥不行的家伙們,玉買肯玉隊長手底下還是有真功夫的,就是脾氣差了點。”
一般來講,公安打頭陣,如果搞定不了,武警就得跟上,要是武警也沒轍的話,那就只能由老陸過來開炮了。
于是就出現了完整的歧視鏈。
“什么行動?”陳警官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