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警...警察被殺了?”
“不...不可能吧?”
張揚的臉色剎那間變得慘白,半點看不出血色,呼吸開始急促,胸口亦是明顯起落,腳步踉蹌的走了過來。
隨著張揚越走越近,她的襯衫領口因為劇烈呼吸和走動而有些展開,露出在黑夜里依然潔白無瑕的鎖骨。
普洱男盯著靠近的張揚,喉結重重滾了兩圈。
站在邊上李俠發現形勢不對,刻意咳嗽了兩聲。
“嘖嘖,可惜了。”在緬北待久了的普洱男沒有絲毫感覺不妥,繼續盯著驚慌失措的張揚,搖著頭惋惜道,“你媳婦長這么漂亮,細皮嫩肉的,要是不盯緊一點,進了里邊,怕是要被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說著,普洱男又搖搖頭,嘆息道:“小老弟,看在同鄉的份上,哥跟你說句實話,過不了半個月,不管你們愿不愿意,你媳婦都得遭罪。你啊,守不住的。聽哥一句勸,趁現在還沒進門,哪里來的,就回哪里去吧。”
李俠眼睛微瞇,眼底閃過一抹寒光。
園區里都是些什么貨色的畜生,以及他們處理漂亮女人的手段,他是一清二楚。
來的路上,他是有考慮過這個問題,答案就是無解。
在一個高層擁有絕對控制權和暴力武裝的三不管地帶,不會有真正意義上的秩序,沒有安全,沒有法律,也沒有人性。
漂亮女人在這種地方,就是噩夢。
李俠想起幾年前,他還靠著在邊境走水混飯吃,閑暇時聽那些個已經金盆洗手的老蛇頭講的早年間偷渡的事情。
那時候華國沒發展起來,經濟狀況還沒現在這么好,餓肚子時常有的事情,于是就有很多年輕人花錢偷渡去發達國家打工賺錢。
最普遍的就是坐船,一窩人擠在小船上,在暗無天日的船艙里,人擠人的坐上十天半個月,甚至幾個月的都很正常。
期間,這艘由蛇頭控制的船,就相當于一個獨立的非法地帶。現在的人會以為自己是花錢買的船票,雖說不一定享受服務,但是得保證起碼的安全和食物。
狗屁!
實際上,你能想象到的、想象不到的壞事情,這里都有。
漂亮女人識相的主動獻身還算好,起碼能在偷渡期間,跟那些蛇頭換取一些其他人沒有的新鮮食物和小特權。
遇到激烈反抗的女大學生,則會被剝光了鎖甲板上供船員們輪流玩耍,最后像塊破布一樣在上岸前給丟進海里處理掉,激起的浪花比她的哭聲還小。
本質來講,在海洋上獨自飄蕩的偷渡船和森林里被高墻圍起來的電詐園區一樣,都是優勝劣汰的原始社會,人命是最不值錢的玩意兒。
“李俠,五天,只要給我五天的時間,我就能收集到足夠的證據,然后我們就可以帶上你弟弟逃了!我在緬北待過,最開始的這個時間段是不會有危險的!”
李俠想起在越境的最后一刻,張揚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試圖努力說服他這個在華國啥也不是、上不了臺面的水客。
只為了帶她去緬北。
她成功了。
李俠有時候在想,到底是什么樣的毅力和信仰會讓這樣一個自小在沿海富庶城市長大的女孩子,抱著為國為民的念頭來到這種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