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焰就穩穩地坐在那里看美人寬衣解帶。
怎么看,怎么不是個滋味。
不是不美也不是美,是根本不想多看一眼,心里就沒有半分安定下來過,每個毛孔里好似都塞滿了那可惡的馮十二娘,恨得牙根癢,半分娛戲的心思都沒有,更別說跟美姬來一場風花雪月。
他不愛這些。
煩
他就想拿捏馮十二,收拾她,最好氣得她哭,要不然就把她弄到榻上來,照著她那天對他做的,來一遍
這畫面入腦,他尾椎便有些發麻,下腹熱熱的,反應來得十分迅速
想到屈定的話,他又氣又恨,突然便抄起軟榻上的枕頭,朝地上擲去。
“滾出去”
于是,外面值守的桑焦和殷幼便收獲了世子發瘋般的怒吼,然后看到兩位美人梨花帶雨地走出來,一副如逢大赦的樣子。
還好。
留得命在。
桑焦松口氣,再看屈定。
這老小子神態自若地捋著胡子,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流年得遇,紅鸞星動,世子要栽跟頭了。”
馮蘊渾然不知花月澗因為沒有收到她的回信,就鬧出那么多事。她上午在將軍府,到黃昏時就隨著牛車回花溪村去了。
搬過來的東西太多,阿母留下的書籍和物件,她不愿假他人之手,全都要親自整理。
許是太過專注和忙碌,她沒有去想近在咫尺的戰爭,更不會在意淳于焰的想法,一入夜,累得倒頭就睡。
幻想著她親手打造出的盛世田園,偷偷美了許久,不料睡到半夜居然夢到裴獗。
一會是他血淋淋的提著辟雍劍殺入冷宮,一會兒夢到地里的蘿卜長大了,她拔出一根怎么都吃不到嘴里,蘿卜還要殺她。后來她張嘴就咬,抬頭卻看到裴獗那雙幽暗的眼,又狠又欲地盯著她
嚇得她一個激靈醒來,腦門都汗濕了。
天還沒有亮。
淮水灣的戰火已燃了兩天。
也不知打得怎么樣了
馮蘊在靜夜里坐了片刻,重新躺下去迷迷糊糊補一覺,次日醒來便去玉堂春。
她原本想著繼續去發戰爭財。
不料,剛到城門口就已經傳開了。
“北雍軍不守反攻,昨夜便渡過淮水,打得齊軍潰不成軍,已然是兵臨信州了”
“聽說這次打前鋒的是破虜將軍”
“破虜將軍這是何人”
“嘿,我等百姓哪會知曉軍機既得裴大將軍看重,自是能人。”
“裴閻王便是裴閻王,這攻城就跟砍瓜切菜一樣,指哪里打哪里,信州城只怕是保不住了”
“打到信州去了,那安渡不就沒事了”
“極是極是,眼下再沒有比安渡更安穩的所在了”
從城門到城里,一知半解的百姓們自發為裴大將軍吹著牛,說得繪聲繪色,就好像親眼看到裴獗沖鋒陷陣一般,幾乎已經忘了上次北雍軍攻城的恐懼。
現在安渡算是北雍軍的大后方,加之將軍府的持續放糧以及均田改土,裴獗又頒布系列新政,讓城中百姓對裴獗的看法大為改觀,慕強之心,又不想安渡再卷入戰爭,都盼著北雍軍獲勝。
馮蘊聽著,心里沉甸甸的。
這么好的生意就只做了兩天。
這個裴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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