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沒有招呼,也開始不講武德了。
裴獗卻是早有準備,淡定地側身,將辟雍劍背在身后,一副讓他兩招的意思,如同閑庭信步
初時淳于焰有點氣惱上頭,三招過去沒有碰到裴獗的衣角,再看馮蘊已經平靜地坐回在榻上,一副認真看戲的模樣,甚至抱住了被子
他便慢慢地冷靜下來
玩鷹的人讓鷹啄了。
看馮十二的笑話,自己成了笑話。
再要輸得難看,他往后如何在馮十二面前行走
淳于焰突然瞇起眼,一個餓虎撲食,身子騰空而起,如同一只展翅的隼鳥,快速地踢向裴獗,而身上的碎玉劍,也隨之出鞘,疾如閃電
動上真家伙了。
馮蘊眼神微微一凜。
“二位”
沒有人理會她。
裴獗高挺的身姿往后一撤,看著那柄碎玉劍擦肩而過。
而淳于焰的身影穩穩地落在馮蘊的書案上,一個轉身便狠狠刺了過去,身姿飄逸,衣袂如飛
馮蘊驚呼。
卡在喉頭的那句話,終于吐了出去。
“何必搏命”
她看得心驚肉跳。
而門外的大滿和小滿,大氣都不敢出。
打起來了
裴將軍和淳于世子打起來了。
這頭動靜不小,不消片刻就驚動了值守的部曲和侍衛,他們持刀涌向主屋。
一聽情況不妙,馮蘊正要說點什么。
就見裴獗突地轉身,厲喝
“沒我命令,不許任何人入內。”
左仲就在外面守著,心里咯噔一下,“喏。”
于是,邢丙那些部曲和侍衛還沒有踏上主屋的臺階,就看到左仲持刀站在檐下,身側還有一個紅著臉的小滿。
“左侍衛,發生何事”
左仲清了清嗓子。
“大家少安毋躁,無事發生”
乒乒乓乓的打斗聲,適時從馮蘊的房里傳來。
這樣激烈,怎么會無事發生
邢丙滿臉懷疑地看著左仲,手扶在刀上。
“是不是將軍和女郎起了爭執”
左仲有點尷尬。
總不能說女郎房里真的有野男人吧
更不能說大將軍在跟野男人決斗吧
他折中一下,委婉地道
“大將軍在教女郎習武”
習武
大半夜習武
一群人立在秋風中,面面相覷。
邢丙最初很是焦灼,怕女郎吃虧。
可打斗的時間一長,他就放心下來。
肯定是在教女郎習武,要不然,就女郎那體格,大將軍要打她簡直不費吹灰之力,哪里用得著這么久的時長
外面的人都放松下來。
可屋里的馮蘊,卻看得緊張壞了。
要論體格和搏擊能力,裴獗肯定要強上淳于焰許多,可他眼下身著甲胄,這樣的衣著適合多人戰場,但在單兵作戰時就會顯得不夠靈敏,尤其對面又是以靈敏著長的淳于世子
兩個人你來我往,看得馮蘊眼花繚亂。
長得好看的人,連打架都賞心悅目。
馮蘊看久了,漸漸發現他們的劍招其實都收著,并不想真取對方的性命,稍稍放心下來,便覺得口干舌燥,于是想倒一杯熱茶喝著,坐下來慢慢欣賞。
她正要起身,只見辟雍劍擦著她的書案發出“嗡”的一聲金屬鳴響
為避開劍芒的淳于焰腳步后移,整個人重重撞在了她的書柜上。
砰一聲巨響
書柜應聲倒下。
馮蘊就那樣眼睜睜地看著,她藏在暗格里的匣子,滾落到地上,在幾次翻轉碰撞后,重重地滑到墻邊,從里面滾出藏著的東西來
緬鈴為何物,那二位未必知道。
但那一條玉勢的模樣
但凡是個男子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看到兩個始作俑者因為破壞了財物而住手,雙人四目齊齊地朝地上的玉勢看去,表情古怪而震驚。
馮蘊的腦子里嗡地一聲。
整個人僵硬怔在當場,耳根火一樣燙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