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讓我出面,找蕭呈要錢”
馮蘊微笑,“跟聰明人說話,就是輕松。”
淳于焰勾了勾唇,越發覺得馮十二心狠。鳴泉乃至信州,不久前那是屬于齊國的。
占了人家的地,還要理直氣壯讓人家出錢。
這跟砍了蕭呈一刀,還要放他的血,有何區別
這女人狠起心來,真沒他什么事。
想到在并州城里見到蕭呈時那落寞孤冷的樣子,淳于焰來了興致,望著她道“莪有什么好處”
馮蘊道“你我利潤共分。”
淳于焰搖搖頭,雙眼眨也不眨地盯住她,“我金玉滿堂,富甲天下,豈是小恩小惠可以打動的”
馮蘊道“那世子提個方案。”
淳于焰笑了笑,低聲道“可以按涂家塢堡的協議分利潤,但我要有額外的好處”
馮蘊揚了揚眉梢“世子請說。”
淳于焰望向小幾食盒里的松子糖,一副春心蕩漾的樣子,低低地道
“你喂我吃一顆。”
自在,輕松,理所當然。
馮蘊看著他那副欠揍的樣子,笑了下,纖纖素手拿起一粒松子糖,瞇起眼道
“世子把面具摘了,我就喂。”
她是存心為難淳于焰。
要讓這位世子在別人面前摘下面具,可以說比讓他脫衣服還要艱難。
這是淳于焰最討厭的行為,沒有之一
然而,淳于焰直勾勾地笑望著她,抬手便取下面具。
“有佳人兮,何須掩面你男人的盛世美顏,本該由你來賞”
嘖
馮蘊渾身一陣惡寒。
但眼前美景確實難得。
劍眉下的桃花眼多情帶笑,高挺的鼻梁,無瑕美玉般的臉,豐姿奇秀,神韻獨有
即便上次看過,仍是一見炫目,甚至可以美到讓人忽略他的惡劣行徑
好在馮蘊不是沒有見過美色的人,不會因此就被迷惑了心智。
“張嘴”她向來說話算話。
既然淳于焰摘了面具,她伸手便將松子糖遞到他的面前。
淳于焰認真低頭看著那只小手,緩慢地閉上眼睛,張開嘴巴,“啊”
馮蘊有些好笑。
然而,松子糖還沒有來得及送到淳于焰的嘴里,一道人影便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
他一身重甲,腰懸長劍,俊臉晦暗眼風凌厲,沒什么表情地按住她的手腕,取下那一粒松子糖,然后扼住淳于焰的下巴,將糖塞了進去。
淳于焰笑著去含那指頭。
男人虎口收緊,他的嘴便合不攏了。
松子糖在舌尖轉了一下,還沒有嘗出甜味來,便從嘴角滑下
淳于焰陡地睜開眼,對上裴獗冷漠的雙眼。
像是突然刮來的一陣寒風,裴獗側臉鋒利如刃,將小幾上的食盒拿過來,抬高淳于焰的下巴,把糖果全部用力塞入那張合不攏的朱紅唇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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