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把蕭呈的羊毫拿來。”
裴獗喉頭一啞,“做什么”
馮蘊“你管我”
裴獗抬起她的下巴。
虎視眈眈,眼底是掠奪的渴望,靜默片刻,野獸獵食一般,突然低頭咬住她的脖子,沒有用力,輕輕地蹭。
“將軍”她猛地喘了一下,那呼吸停在她的頸間,好像隨時會咬穿她的喉管,馮蘊讓他刺激得渾身汗毛倒豎。
一口就咬在裴獗的肩膀上。
許久。
“痛快了嗎”他問,沒有聽到聲音又將她的頭抬起來,看一眼肩膀上的牙印,拇指撫住她的唇,“這么會咬。”
馮蘊臉頰微紅,人仿佛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嬌聲婉吟,一把媚骨仿佛要化開。
夜雨一陣接一陣地落下,剛轉小的雨勢,片刻又猛烈起來,帶著狂風,讓人不得不懷疑是不是天幕被人捅了個漏,這才會有那樣多的雨水,鋪天蓋地往外滲
淳于焰幾乎要被那水聲淹沒了。
他的住處不在側院,離馮蘊有些遠。
當然,這是馮蘊的認為。
其實這兩夜他就住在隔壁。
不從一個院門入,旁人察覺不了,他們的臥房只有一墻之隔。
淳于焰存的是什么心思,不可告人,連他自己想想都忍不住鄙視。
常常出言調戲,偶爾動手動腳,誰看了不說輕浮無恥但即使馮蘊住在他的莊子,要讓他去侵犯她,他竟然也做不出來
不是不敢,是不想。
馮十二說他下作,他承認。
可似乎又無法下作到她以為的程度。
于是只能受罪一般煎熬。
尤其此刻,風聲雨聲覆蓋了大地上的所有,卻抹不去那夾雜在呼嘯聲里的婉轉嬌啼。
怪不得有算命人,說她紅顏禍水,天生媚骨,便只是聲音而已,他僅僅聽到聲她的聲音,就仿佛要被溺斃一般,心間躁動,腫脹得不成樣子。
幽冷的光映在那張傾國傾城的臉上。
淳于焰沒有佩戴面具,仆從都被屏退下去。
他靠臥在墻上,微仰側臉和下巴,烏黑的眼眸微微闔起,聽著那邊瘋狂的聲音,將自己折騰得渾身是汗,忍不住地哆嗦
“十二。”喉頭嗚咽般,低啞難辨,只有他自己聽見。
他說不出是個什么滋味,腦子里全是那女郎彎下腰來,一頭青絲披散,窈窕曲線盡展,輕輕觸碰一下,小手便包裹住他
“馮十二。”他咬牙切齒地輕喚,讓幻想弄得潰不成軍。
他很想大罵裴獗,個不要臉的東西,在他莊子里干這種事,可腦子里的神經卻被隔壁的聲音無限放大,女人的嬌聲,夾雜著男人低而重的喘息,畫面如在眼前,他不自覺地去想他們瘋狂扭動的樣子。
啊一聲極細的尖叫從隔壁傳來。
淳于焰心底那根弦,瞬間繃斷。
他知道是裴妄之那狗東西成事了,又氣又恨,一股煎熬的熱脹沖上腰腹,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咬著牙,粗暴地交換雙手,速度快得如同殘影。
“蘊娘”裴獗低低出聲。
“將軍嗯”
狂風驟雨中的兩人,全然不知隔墻有耳,在連綿的風浪中,顛簸癡狂。
兩個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十指相扣,關節捏得發白
馮蘊絮絮叨叨說了很多。
含糊不清的,夾雜在喘聲里,聽不分明。
裴獗是不說話的。
她太嬌柔,他卻生得人高馬大,極致的不匹配,他大一點動作都做不到,咬牙隱忍,躁得汗流浹背,仍是讓她受不住地在他肩膀上留下了一排排的牙印。
沒有珠媚真是憾事。他想。
“解藥,要解藥”馮蘊眸含水霧,濕漉漉看著他,幼獸般可憐。
若是她清醒,說不定會把裴獗大罵一頓,可她此刻腦子混沌,細碎的淚意散在眼角,很是不滿地去捋那相連糾纏的地方,一邊喊著疼一邊埋怨他怎么長的,接著又糊里糊涂地撒嬌。
“蘿卜要全部吃掉,吃掉才有解藥”
混亂中的女郎,簡直瘋癲不堪。
裴獗掐住她,直咬牙。
這個混賬東西。
“你在尋死嗎,腰腰。”
馮蘊喘著氣,不顧他說什么,只管自己想說什么。
“我不要留給太后。一點也不留。我要全部吃掉”
裴獗眼眸晦暗,看著她不清醒的樣子。
緩慢磨入,一點點開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