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叫廢茶山,因為已經清理出來。
大部分老茶樹,繼續采摘制茶。
也有一些老茶樹,被砍了重新種下茶樹苗。
一輪一輪替換,老茶樹全都要換成新茶樹,這樣才能保證產量和質量。
官差們靠船登岸,卻見最近一排茅屋,掛著“大明村客店”的招牌。
一個官差笑道“這是俺見過最簡陋的客店,居然還真有人住下”
白崇文介紹說“來往于漢水的客商,如果天色已晚,會選擇在此落腳歇息。江邊停著的那幾艘,便是前往洋州的商船。”
白崇文望著綿延向東的大量茅草屋,不禁佩服朱國祥的經營能力。
他每次來大明村,都會發現新變化。
一次過來,東邊還全是荒草樹木,如今卻多出幾十處茅屋。茅屋附近的荒地,也都已開墾出來,雖然暫時只能種豆養地,但年后必定變成良田。
白崇文對此難以理解。
賺錢收糧不該都存起來嗎
朱國祥卻瘋狂吸納人口、開墾荒地,而且是自己倒貼錢在建設,還實打實的把很多土地分給村民。
如此折騰,朱國祥根本別想存錢,也別想存下多少糧食,甚至還會把賣茶賺的錢砸進去。
換成自己,絕不可能這么做。
白大郎覺得,應該儲存足夠多的錢糧,然后尋塊好地皮建大宅,田土也要盡量掌握在自己手里。
有糧有錢有地,還有豪宅大屋,這些都能傳給子孫,世世代代做地主老爺。
對了,還應該多蓄奴仆,否則如何彰顯身份
朱國祥也算是本縣的名人,家中卻只有兩個漿洗灑掃的仆人,就連嚴大婆都還在親自干些雜活。
“大婆,皇差來了”白崇文喊道。
嚴大婆和沈有容很快出來,沈有容挺著大肚子,再過兩三個月就該生產了。
嚴大婆問“又是來征辟的”
一個官差前說道“老夫人,俺們是來報喜的,令孫考中了探花郎”
“探探花郎”
嚴大婆愣在當場,身體輕微發抖,已然說不出話來。
沈有容也無比激動,卻還能保持冷靜“相公在村學授課,俺去給他傳消息。”
白崇文連忙說“嬸嬸快坐下,俺去便成了。”
以前他都喊嫂嫂,現在跟著朱銘論輩分,沈有容已經變成了嬸嬸。
嚴大婆也回過神來,自去屋里拿等茶葉,又讓燒火婆子趕緊燒水泡茶。
官差跟著白崇文去附近村學,那里只有三間草屋,其中一間用來做教室。
教室里的學生不多,也就十四五人。
此刻正在語文課,黑板寫著“一去二三里,煙村四五家亭臺六七座,八九十枝花。”
數字被單獨圈出來,學生必須整首詩背誦,但只要求能學會寫其中數字。
很明顯,剛開課不久。
學生們只學完了橫撇豎捺,就連數字都還屬于生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