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自己練習這十個數字,”朱國祥又說,“接著講幼言雜字。”
卻是這十幾個學生,還分為兩撥教學。
一撥是村里的新生,完全零基礎教育。
一撥是白祺等孩童,包括孟昭等人的子女,他們是有學習基礎的。
兩個報喜官差,透過門窗往里看。
只見朱國祥穿著一身葛布衣,那些孩童也全是布衣或麻衣。
孩童練字也不用紙筆,每人桌擺著一個木盆,盆里裝著沙土。學生們手持竹枝,在沙土寫字,寫完了擦掉再重復。
配那茅草教室,太寒酸了
官差問道“朱探花以前就住這里”
白崇文點頭說“這里以前是賊窩,朱探花被征募做弓手,才將此地給攻占下來。他們是外來的墾荒戶,初時連茅屋都沒有,只能寄居在別人家中。”
官差感慨“著實不易啊。”
白崇文走到教室門口,出聲提醒道“朱相公,皇差送金花帖來了。”
朱國祥對學生們說“各自練習生字、背誦課文。”
兩位官差見朱國祥走出來,明明一身布衣,卻從容不迫、氣度超凡,仿佛是在面對某位大相公。
客店里的商賈和伙計,聽說村長兒子考中探花,也紛紛前來道賀。
朱國祥收到金花帖,隨手便揣進懷里,領著眾人去客店吃飯。
兩位官差欲言又止,他們想提醒朱國祥,金花帖應該焚香供起來。但朱國祥明顯對此不在意,似乎視富貴如糞土,這玩意兒供不供都無所謂。
就在官差吃飯喝酒的時候,朱國祥拿來兩個瓷罐“按理該給喜錢,但我手頭沒有余財。這是我親自研制的極品紅茶,市面根本買不到,兩位且帶回家喝。如散茶那般直接沖泡,不必研磨成粉。散茶存放不能超過一年,這種紅茶卻能存好幾年。”
白崇文低聲說“兩位皇差,這種茶葉很貴,拿去東京能賣幾十貫。若遇到行家,百貫也能賣出。”
報喜官差立即笑起來,起身作揖答謝,開始向客商吹噓朱銘在東京的事跡。
那邊婆媳倆,笑容也一直沒斷過。
嚴大婆雙手合十感謝佛祖,一直念著阿彌陀佛,瞇眼笑道“俺早就看出來,大郎不是尋常人,遲早是要做進士的。這孩子孝順得很,二娘你就等著享福吧。”
沈有容撫摸著肚子說“該享福的是姑母。”
嚴大婆激動得走來走去“要跟祺哥兒說,讓他多學學大哥,今后也去考進士。不說考探花,能中四五甲也成。”
沈有容道“相公說祺哥兒很聰明,是個讀書的料子,今后定能高中的。”
“能考便好。”嚴大婆說著說著開始抹淚,似乎又想起自己的親兒子。
當天傍晚,報喜官差在客店歇息。
卻見一個又一個村民,拿著各種禮物來道賀。
有雞蛋,有蔬菜,有糧食
朱國祥不愿收,他們把禮物放下就跑,甚至還有人磕頭祝賀。
兩位官差,面面相覷,再看向朱國祥時,眼神里多出幾分敬佩。
能讓村民發自內心擁戴,這位朱相公肯定是真正的大儒。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