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元歸屏退胥吏,只剩二人獨處,琢磨道“觀其做派,不似攀附奸黨之輩,他是怎么升去的”
“誰知道”王畋打破腦袋都想不明白。
他們兩個都沒啥背景,想攀附奸黨也找不到機會。雖然平時各種貪污,卻自負清流,甚至把升遷不利,都歸結為奸黨亂政,他們也是怨恨奸黨的。
就算朱銘科舉考了探花,但想要升為朝官,正常情況下也得十年八年,即便朝中有人提攜也得五六年。
一年便升朝官是什么鬼
這可不是北宋初年,當時的進士不多,濮州第一望族的李迪,僅用十二年時間,就從狀元變成了宰相。
現在嘛,狼多肉少,正常升遷太慢了。
曹元歸在雷澤做知縣只是過渡,跟縣令王畋沒有太多矛盾,他說道“這位知州,敢白紙黑字為民請命,而且又那般年輕,想來是有一番抱負的。今后做事得當心一些,錢財少撈點也行,要緊之處是順他心意。”
“他要仁政愛民,咱們也仁政愛民,”王畋說道,“此人年紀輕輕,便是朝官知州,今后若無差錯,必做宰輔重臣”
兩位縣官對視一眼,都感覺自己機會來了。
他們擁有正經進士出身,而且早就熬足了資歷,只差一個官栽培提拔。
不說別的,他們的寄祿官想要升階,必須通過朱銘的審核。知州隨便那么一卡,就至少能卡他們三年
而他們的差遣想要提升,朱銘也有權薦舉,速度肯定比正常磨勘更快。
整個京東路,都在被開封府吸血。
屁大點的雷澤縣,還同時擁有知縣和縣令,貪污來的錢財是要分贓的。再怎么橫征暴斂,能他媽貪到幾個錢
不如就少貪一些,巴結攀附前途無量的知州,借此機會完成仕途的躍升。
若是知州今后做了宰輔,他們就屬于早期部下,屬于鐵桿的心腹黨羽。乘著東風,扶搖而,指不定這輩子還能做朝官呢
就算要貪,也等調任了好地方再說。
曹元歸說“為今之計,是要你我聯手,約束那幫胥吏,盡量討得太守歡心”
王畋說道“主簿也要拉過來,他也是進士官,跟咱們一樣想升遷。”
幸好北宋后期雖然人口增漲,但官員安排卻沒變,否則以雷澤縣戶口數量,還特么得任命一個縣丞、一個縣尉。
那才叫冗官呢,知縣、縣令、縣丞、主簿、縣尉,五個官員同時伺候老百姓,全縣百姓還不得感激涕零
順便一提,別看宋徽宗昏庸,他在位期間,兩宋人口達到了巔峰。
特別是登基之初的方田令,以及在位中期的細化保甲,清查出大量的隱匿戶口,連帶著財政收入也達到巔峰。
豐亨豫大,可不是單純的吹牛逼
當晚,兩位縣太爺,把主簿也叫來開會,確定了“仁政愛民”的方針政策。
同時他們派出心腹,前去東京打聽消息,想徹底搞清朱銘的路數。
這可以留做后手,比如調查出朱銘得罪了蔡京,萬一哪天朱銘失勢,還能落井下石投靠蔡相公,拿出朱銘的黑材料攀附奸黨。如此背叛恩主,容易遭人不齒,除非遇到難以抵抗的誘惑。
翌日,知縣、縣令、主簿,帶著一眾胥吏,簇擁著朱銘前去祭祀堯陵。
順便重新劃定禁區,給百姓留足樵采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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