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龜年拿著卷宗,已然憤怒至極“如此大案,牽涉人命數十條,他姚廣恕一晚就審完了簡直胡鬧”
朱銘說“拖著吧。”
“拖著”黃龜年不明白啥意思。
朱銘說“閣下即便判他們死罪,司理院也有權重審,最后還不是無罪釋放即便報提刑司,提刑使同樣是蔡黨。所以,不要審得太快,一直拖著慢慢審,把這兩家人關他個一年半載。”
黃龜年說“關起來有甚用終究還是要放的。”
朱銘笑道“雷澤縣正在方田均稅,把他們關一年半載,他們兩家的田也該方完了。”
黃龜年一怔,隨即抿嘴好笑。
這位知州,太特么損了,把大家族的話事人,關起來拖著不審,卻趁機清查他們的隱田。
笑完之后,黃龜年又憤懣不已。
幾十條人命,有大量證詞和證人,他卻只能長期羈押,犯人最終肯定無罪釋放。
這還有王法嗎
黃龜年緊握雙拳道“司理院哪天敢放人,我哪天就疏彈劾,定要逼迫提刑司再審。提刑司若還是宣判無罪,我就繼續疏彈劾,把案子鬧到大理寺和刑部去”
歷史,黃藥師連秦檜都敢彈劾,而且反復彈劾了四次,一次次被貶官都矢志不渝。
這樣的人,他會怕蔡京
朱銘搖頭說“錢家是開國勛貴,雖然已經破落,但還有人恩蔭做武官近衛。除非錢家謀反,否則鬧出再多命案,官家也肯定法外開恩,他要顧及勛貴們的想法。像曹家這種勛戚,也會幫錢家求情。這天下,終究是那些人的。”
黃龜年越聽越氣,因為朱銘說的是實話。
再破落的開國勛貴,那也是開國勛貴,皇帝不可能痛下殺手,頂多找幾個替罪羊砍了。
朱銘能把人抓起來,一直拖著長期關押,趁機清查他們的隱田,這已經是做到了極限。就此弄倒錢家休想
便連那些馬匪,都知道趁機劫掠孫家,卻暫時不敢對錢家下手。
朱銘正在考慮,是否該讓錢景德“畏罪自殺”。
暫時不急,視情況而定。
朱銘問道“鄄城李家,恐怕也不怎么守法吧”
黃龜年說“百年來,李家的門風還算好,只這十多年變得愈發惡劣,把祖宗積累的好名聲都敗光了。牽涉李家的命案暫時沒有,或許也有,但被壓下去了,根本送不到州院來。州衙各曹各案,還有鄄城縣衙,到處都是李家的門生故吏。想查李家,比查錢家更困難”
朱銘撇撇嘴,他可不守什么規矩,因為他可以完全不計后果。
不承擔后果的人,做起事來往往肆無忌憚。
就像錢家,仗著是開國勛貴的后代,也不用承擔什么后果。
那就比誰拳頭更硬唄
第一次寫宋代,難免諸多錯誤,每天都在學習。宋代的知縣,必定是京官,甚至是朝官,選人只能當縣令。所以前面都搞錯了,比如向知縣,應該是向縣令。
帶“知”字的,基本都是京官以。比如選人做錄事參軍,官職就是這個。如果京官做錄事參軍,就要在前面加個“知”字。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