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州三縣的縣城,都被買撲酒商承包了。
大明村的白酒運去城里,給買撲商交稅即可,甚至是直接賣給買撲商這屬于買撲制度。
當然,朱國祥肯定會私造酒曲,私造的這部分可以逃稅。
蔡京為了增加財政收入,酒稅漲得太過離譜,不逃稅還怎么經營
白崇文忽然又說“西鄉縣的小學和縣學,今年都被取消了。洋州州學,學生名額減少六成。俺那幼子,還有二弟的四子,能否到大明村這邊來讀書”
朱國祥說“外村子弟,給足束脩便可,且都過來上學吧。”
“多謝叔父”白崇文拱手。
白三郎考上進士,對于白家來說意義重大。
雖然仕途不順,但官身擺在那里。白崇文的長子,甚至已經跟西鄉縣首富盧家訂婚,這樁婚事全靠白家出了個進士官。
白家從上到下,都迫切希望出第二個進士。
天色已晚,白崇文告辭離開。
他踱步在鎮街上,心中頗為感慨。
就在幾年前,這里還是一片農田,附近只住著一二十戶土匪。如今卻變成市鎮,而且比白市頭更繁華。
白市頭已經沒什么人去趕集了,就連上下白村的農民,也喜歡到大明村這邊來。因為集市更熱鬧,能買的東西更多,賣家里的土貨也更好賣。
來到碼頭,卻見一艘船靠岸。
白崇文一眼就能看出,又是從哪里來的“移民”。這些人沒帶農具,估計不是農戶,可能是去洋州城招募的工匠。
“張三哥”白崇文見到張廣道,立即抱拳問候。
張廣道回禮道“見過白大郎。”
二人簡單聊幾句,便各自離去。
張廣道直接去見朱國祥,而且是在書房單獨說話。
“走私買賣,你不要再親自領頭了,就留在村里加緊練兵,”朱國祥吩咐說,“春耕過后,家里不是獨子的,全都要出男丁訓練村勇。”
張廣道心頭一喜“可是要”
朱國祥點點頭“天下即將大亂,必須早有準備。”
張廣道問“練多少兵士”
朱國祥說“大明鄉這邊先練八百人。金潭村那邊,練一百八十人。金州那邊,也練一百八十人。但沒有定死數額,可多一些,也可少一些。”
感覺要天下大亂的,不止一個兩個,而且各自觀察角度還不同。
比如今年張商英去世,陳淵的叔父陳瓘就對人說“商英非粹德,且復才疏,然時人歸向之。今其云亡,人望絕矣。近觀天時人事,必有變革。正恐雖有盛德者,未必孚上下之聽,殆難濟也。”
張商英品德不咋地,而且也沒啥本事,卻是天下人心所向,士人都覺得這位前任宰相很好。認為能夠整頓朝堂,好好治理國家的,必然是這個張商英。
現在張商英死了,人望已經斷絕,再沒有人能改變時局。
有才有德之人確實不少,可資歷威望都不夠。
朱銘的名氣雖大,但太過年輕,且最高只做到知州,沒有牢固的執政基礎。
所以陳瓘斷定,張商英一死,“天時人事必有變革”。即便哪個官員德高望重,也不可能統合朝堂上下,無法改變如今的糟糕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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