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陷興元府,就得立即發兵。
南下的時間越遲,官府鞏固的雄關就越多。
此戰俘虜的官兵,先以籍貫分類,優先編練非興元府之人,帶著他們打回老家去。強壯者為正兵,老弱者為雜兵。
接著再從本地俘虜當中,挑選青壯為兵,余者給些口糧自己回鄉。
朱銘麾下的兵力,就此擴充到兩萬人不含洋州、金州守軍。
兵分兩路。
朱銘親自統率主力,走金牛道南征。
李寶率領五千偏師,從米倉道而下。
李進義、鞏休領二千先鋒部隊,率先殺向三泉縣。
三泉縣的兵力,早已調到興元府守城,此時守備空虛很容易拿下。
李進義、鞏休到得三泉,果然沒遭遇抵抗。縣令早特么跑了,胥吏開城投降,沒有兵戈之事。
二人并未逗留,稍作補給,歇息一日,李進義帶兵往南,鞏休帶兵往北。
且說鞏休領兵一千,就跑去攻打興州。
興州略陽只有順政、長舉二縣,戰略位置極為重要,與三泉縣連為一體,共同控厄川陜漢中通道。
另外,還有經濟價值。
川峽四路,有三大鑄錢機構。其中的濟眾監,便在興州境內,每年都會鑄造鐵錢。
誰做宰相,誰的心腹就提舉濟眾監事。
如今的監官,自然是王黼黨羽,名字叫做楊昭述。
興州知州招募鄉兵,把巡檢兵也拉去守城。楊昭述硬要分走一部分,去守衛他的鑄錢場,又編練起一只礦工軍隊。
鞏休順著嘉陵江而上,由于江水湍急,很多地方行船困難,一時間又找不到纖夫。拖拖拉拉近一個月,攜帶的軍糧消耗大半,終于抵達濟眾監附近。
“爹,前面有官兵”鞏義帶著探路隊回來。
鞏休下令“停住,準備作戰。”
卻見幾個壯漢走來,大老遠就跪在地上,其中兩人手里還拎著腦袋。
鞏休上前幾步,問道“你們是什么人”
一個壯漢回答“俺們是濟眾監的冶鐵匠和礦工,受不得貪官盤剝毆打,便把場監和巡檢指揮殺了。濟眾監那邊,還有兩千多個弟兄,愿意跟著朱相公做大事”
鞏休喜道“兩千多人全是工匠”
那壯漢說道“還有些是場監招來的鄉兵,他們也受不得氣,跟咱一起殺官造反。”
“好”
鞏休開懷大笑“你手里是誰的腦袋”
壯漢咬牙切齒道“場監楊昭述的腦袋,這鳥官慣會作踐俺們。”
鞏休又問“興州城有多少官兵”
“不曉得。”壯漢說道。
鞏休收下這兩千多兵,繼續沿著河谷往北走。
來到興州城下,卻見城門大開,城中百姓正在往外逃。
鞏休派人去攔住,仔細打聽,才知濟眾監礦工殺官造反,興州太守得到消息就跑路了。
興州太守坐船逃往長舉縣,還覺得不夠安全,腳底抹油又逃亡成州成縣,那里已經是秦鳳路地界。半路上,長舉縣令跟著知州跑,整個興州都無人主持局面。
就這樣稀里糊涂把興州拿下,鞏休自言自語撓頭“俺這八字,是走背運,還是好運”
“好運吧。”鞏義說。
父子倆在廢金礦起兵,興致勃勃要干大事。
結果攻打城固、興州、長舉,當官的全都棄城逃跑,打到現在他們還沒見過血。
卻說李進義繼續向南開路,抵達漫天寨就被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