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彥仙說道“到時候,俺會在隴西起兵,盡快拿下鞏州州治隴西和秦州州治天水。只要大元帥派兵打下寶雞,就能夠連成一片,許多州縣可傳檄而定。”
“邊境之事,就交給少嚴了。”朱銘微笑道。
不管是張廣道還是李寶以及眼前這位李彥仙,但凡有本事的人,主觀能動性都極強,他們知道自己該做什么。
韓世忠也曉得自己該干啥,但現階段多少有點官迷,而且過于迫不及待,打仗的時候喜歡弄險。等他的軍職升上去了,才華也盡情展現了,應該就能恢復正常。
朱銘把李彥仙、閻平安排妥當,便騎馬溜達回宅邸。
張錦屏說道“新來的兩位已經安頓好了,送親的家屬等著見你。”
“辛苦娘子了,我這便過去。”朱銘微笑道。
種彥岑和折知常正在客院喝茶,聽聞朱銘來了連忙起身相迎。
種彥岑作揖道“種氏彥岑見過朱先生。”
折知常卻是說“知常拜見大元帥”
種彥岑聞言側目,居然稱呼大元帥,這折家子是要留在四川做官嗎
“不必多禮,快快請坐,”朱銘熱情相待,對種彥岑說,“仲古折彥質目前駐軍當陽,與鐘相作戰時已立功,跟隨韓世忠攻占了枝江。伱們兄弟,可以在當陽敘敘舊。“
種彥岑卻說“送親完畢,在下便要回洛陽,兄長那里沒必要見面。”
這么不給面子,朱銘笑道“隨你。”
折知常連忙說“在下才疏學淺,只求跟在姐夫身邊請教學問。”
好家伙,連姐夫都喊上了。
既然是小舅子,朱銘當然不會拒絕“留在我賬下做文書吧。”
“多謝姐夫收留。”折知常喜道。
接下來,折知常主動談起道用之學,以請教為名展現自己的學識,而且表明自己認真修習過朱銘的學問。
種彥岑盡量保持微笑,其實內心鄙視不已,折家真是太無恥了。大宋朝廷還在呢,皇帝沒有賜婚,折家就悄悄把女兒送來,還特么捎帶上一個兒子。
納妾不需要隆重儀式,妾室已經坐轎入門,分別再單獨跟兩位送親者吃飯即可。
既然種彥岑不給面子,朱銘再好的脾氣也得表達不滿。
明明種妙蘊才是皇帝正式賜婚的,朱銘故意把種家女先晾著,當晚專門給折家女先擺入門酒。
“唉,”種彥岑感覺有些后悔,嘆息道,“俺不該拒絕去見兄長,姓朱的失了面子,今后肯定讓七妹受氣。”
種妙蘊安慰道“兄長不必介懷,事情已經這樣了,只希望他是心胸寬廣之輩,莫要跟我這婦人家計較。”
種彥岑說“祖父在東京提舉道觀,雖然領了研究火藥的差事,但終歸不再討官家喜歡。這大宋朝廷,已到了風雨之秋,不知還能撐得幾時。吾觀四川治理得極好,政通人和,風調雨順,似有大興之氣象。假以時日,恐怕會取代大宋江山。”
種妙蘊說道“洛陽學者,對他父子多有微詞。大道理我也不懂,只一路看過來,不管是洛陽還是關中,似乎都沒有漢中治理得好。便說洛陽城內,也是乞丐遍地,而漢中城卻不見乞丐。我在漢中打聽過了,行乞者分門別類予以安置。殘疾、年邁難求生計者,都被送去濟養院,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計。身體健全的乞丐,則是送去開荒,官府還鼓勵他們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