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艷繡說“我剛才去見大娘子了,她也是個好相處的。就是家里長輩讓我小心伺候,跟大娘子說話時戰戰兢兢,聊得久了便愈發不爽利。”
種妙蘊說道“大娘子乃江西張氏女,名門閨秀,自有涵養。”
“那你得送她禮物,”折艷繡分享自己的成功經驗,“我送了她一套貴重衣服,她喜歡得很呢,說話都更親熱了。”
種妙蘊卻為張錦屏辯解“江西張氏家財萬貫,自不會因財貨而喜怒于人,她看重的是你那一番心意。我也有給大娘子帶禮物,卻非什么貴物,只是一副今人字畫而已。”
“字畫有什么好送的”折艷繡嘀咕道。
種妙蘊感覺跟這位交流好困難,許多時候完全對牛彈琴,偏偏折艷繡性格爽直又不惹人討厭。她們是一起嫁來的將門之女,天生就更親近,以后打交道的日子多著呢。
折艷繡問道“妹妹喜歡玩什么一起踢球吧,我蹴鞠可厲害了。”
“天氣炎熱,踢球要出一身汗,不如打雙陸耍子。”種妙蘊也想玩游戲打發時間。
兩女便進屋下雙陸棋,種妙蘊一邊下棋,一邊打聽昨夜細節。
說著說著,折艷繡又開始講黃色,聽得種妙蘊臉色羞紅,這兩位完全就不在一個頻道上。
朱銘從折艷繡院里出來,先是去巡視軍營,跟自己的親兵拉家常。
回到大元帥府,白勝立即拿來一份軍報。
漢陽發來的消息,鐘相的一支水軍,在長江更下游巡邏,遭到官兵水師的突襲,鐘相的水軍損失好幾艘戰船。
朱銘仔細思索,認為這出自權邦彥之手。
權邦彥是太學畢業生,賜進士及第,做過太學博士、國子司業。還奉命出使過遼國,后來外放知州,又召回朝堂做郎官,因得罪王黼再次貶為知州。
王黼罷相之后,權邦彥被舉薦為江西轉運使,抵達江西才三個多月而已。
這么短的時間,居然能建立江西水師,而且還主動發起偷襲,讓鐘相損失好幾艘戰船。
大宋果然人才濟濟啊,只是很少能用對地方而已。
權邦彥后來是趙構的兵部尚書,力主抗金收復失地,勸諫趙構不要沉迷享受,還建議取消經制錢讓百姓休養生息。
他的各種建議,趙構全部不予采納
偏偏趙構又明白權邦彥是對的,一直讓權邦彥兼做侍讀近臣,如此矛盾的做法讓人很費解。
我是皇帝,我知道你是個人才,我也認同你的方略,可惜這些我都做不到。為了體現我愛惜人才,我決定提拔重用你,但你說的話我還是不聽。
有權邦彥主政江西,恐怕鐘相很難打進去,想要擴張地盤只能往南了。
鐘相如果繼續頭鐵,極有可能在進攻江西時,再次被碰得一個頭破血流。
宗澤、張叔夜、權邦彥類似的大臣還不少,危難時候總有人站出來力挽狂難,就看宋朝皇帝接下來怎么任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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