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卿所言極是。”趙桓連連點頭。
這位年輕皇帝,確實虛懷納諫,但他經歷得太少。誰的建議他都覺得正確,根本沒有自己的主見可言。
李綱又說“還是要摸清金人與朱賊的底細。若是他們的要求太過分,可用漢中使者恐嚇金國使者,再用金國使者恐嚇漢中使者。還有,不能讓這兩個使者,私底下單獨會面”
“便該如此”趙桓贊同道。
李綱提醒說“陛下,今后切莫再說封王之言。”
趙桓瞬間表情尷尬“是朕失言了。”
李綱、吳敏離開皇宮不久,白時中、李邦彥又來求見。
李邦彥開口就嚇唬“陛下可知川峽荊襄有多少兵”
趙桓問道“多少”
李邦彥道“二十萬甲士”
趙桓倒吸一口涼氣“怎會有恁多朱賊朱氏養得起嗎”
白時中道“養得起。朝廷養不起兵,是因蔡京、王黼、蔡攸等奸臣侵吞國家財賦,太上皇又大興土木耗盡民力,各地武將也克扣軍隊錢糧。如此種種,致使國無足兵,而兵無戰心。”
李邦彥又說“臣前番與朱賊和談之后,便派人暗暗探查川峽底細。漢中有賊兵六萬,蜀中有賊兵三萬,川東有賊兵五萬,襄陽、南陽各有賊兵六萬,總計兵力二十余萬。且個個皆為甲士,那些盔甲除了朱賊自造,其余都是從西軍手里繳獲的”
白時中說道“二十多萬賊兵甲士盡出,莫說勤王大軍無法抵擋,便連金人恐怕都難與之敵。”
“朱氏朱賊竟有如此兵力”趙桓嚇得身體輕微顫抖。
李邦彥繼續說“荊湖鐘賊,也有妖兵三十萬。鐘賊人數雖多,卻不敵朱賊個個披甲。去年朱賊與鐘賊,在江陵打了一場。鐘賊興兵十萬,而朱賊只出兵三萬,陛下可知為何”
“為何”趙桓問道。
李邦彥說“朱賊根本不把鐘賊放在眼里,三萬精銳對上十萬妖兵,竟一戰而勝,自身還損傷無幾。鐘賊殺得荊湖路官兵難以抵擋,已占領荊湖路全境,可他遇到朱賊卻嚇得要死,割讓江陵等八座城池給朱賊”
趙桓開始在腦子里進行邏輯換算,官兵打不過鐘賊,鐘賊打不過朱賊,那朱賊豈非難逢敵手
李邦彥說道“朱賊派使者前來,必然想讓陛下禪位。他父子跟別的反賊不同,是讀圣賢書出身的,做什么事情都講究禮節。因此,就算朱賊攻破東京,也不會趕盡殺絕,而是逼著陛下退位禪讓”
“講禮便好。”趙桓松了口氣,覺得就算再糟糕,自己至少還能活命。
白時中說道“能守住東京,自然是最好的。但朱賊豈會善罷甘休今年守住了,可明年怎辦”
“封王可乎”趙桓自己就搖頭,“看那姓石的使者,恐怕不同意封王。”
李邦彥說道“那是因為陛下沒給足好處。陛下給他們封王,可朱氏父子其實能夠自立為王,甚至是建國自立為皇帝。陛下給他們京西南路和荊湖路,可京西南路本就被朱氏占據,荊湖路又是鐘賊的地盤。等于什么好處都沒給出啊”
趙桓嘀咕道“確實如此。”又問,“朕還能給什么好處”
白時中說“不如以潼關為界,潼關以西賞賜給朱氏,潼關以東歸大宋所有。兩家從此世代和平,共結秦晉之好。”
趙桓再傻也覺得不對勁“豈非把陜西都割出去了”
李邦彥說道“東京城以南,恐怕此時皆被朱賊占據,京西北路和開封府早就不在朝廷手中。若是兩家修好,須得讓朱賊歸還京西北路和開封府土地。”
如此換一個角度,趙桓又感覺還行,畢竟有來有回,并非一味割地。
“容朕再想想。”趙桓還沒糊涂到底,這么大的事情,他打算先跟耿南仲商量一下。
有書友質疑開封府尹,這個官職比較復雜,自從宋真宗之后就沒人做了,但宋徽宗在崇寧三年又恢復,不是皇子也能擔任此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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