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本中說道“臣出身壽州呂氏,卻奉命去查洛陽呂氏,這似乎有些不妥之處。”
朱銘說道“看來還是不敢查,呂氏家風也不堪細究。”
這關乎呂氏的名聲,呂本中頓時就被激怒了,蹭的站起來說“有何不敢洛陽呂氏若有敗壞家風之人,臣定將其繩之於法”
“不愧是呂氏子”
朱銘拍手贊道“若查出洛陽呂氏有作奸犯科之舉,涉罪之人交付有司,其余族人拆分遷徙至河北各縣。空出來的土地,劃出一片來建軍校和武廟。如何”
呂本中說道“好”
朱銘又言“查完呂氏,再查洛陽其他大族如何”
“好”呂本中咬牙說道。
呂好問聽得幾欲暈厥,但又不敢出聲阻攔。
洛陽擁有無數大族,或許田畝數量趕不上成都,但政治影響力卻吊打成都的大族。
呂本中一旦真正徹查,那就必然得罪無數人,壽州呂氏的士林風評就全毀了
而呂本中如果想糊弄了事,朱太子必然秋后算賬,壽州呂氏子孫的仕途肯定斷送。
朱銘微笑道“祝君事成,且去吧。”
父子倆告退。
朱銘的心情很愉快,未來幾年要遷都洛陽,得把洛陽周邊也給理清了。
至少,得先把軍校和武廟的地皮弄出來。
父子二人離開東宮,呂好問一個勁兒的唉聲嘆氣。
呂本中說道“父親何必長吁短嘆”
呂好問說“讓壽州呂去徹查洛陽呂,此事本就不該,隨便找個借口搪塞過去便是。你何必要接這個麻煩差事”
呂本中道“太子誘俺入彀,事到臨頭還怎退縮一旦拒絕,此生毀矣。”
“你的仕途毀了,呂氏子孫還在,”呂好問越說越急,“你若把洛陽呂氏治罪拆分遷徙,今后整個壽州呂氏都要背上不睦親族的罵名”
呂本中嘀咕道“罵名俺一個人來背。壽州呂氏,已經出了一個家賊,無非再出一個而已。”
上一個家賊叫呂嘉問,舉族反對變法,唯獨呂嘉問支持。顛沛流離十多年,死后不得回鄉安葬,遭到整個家族的排斥。
“你你糊涂”呂好問快被氣死了。
呂本中雖然是被朱銘誘入圈套的,但到了這種地步,他未嘗不想借此一展拳腳。
他自負有經世濟民之才,卻因為黨錮,始終不得正常升遷。
做過縣主簿、州曹掾、府干官,全是要實際處理政務的佐官。他清廉無私、兢兢業業,政績卻全是主官的,甚至連名聲都是主官的。
他已經四十多歲了,大明新朝功臣遍地,官場競爭壓力極大,但他現在卻還只是開封府曹掾。
如果不抓住這個機會,呂本中就算干到退休,估計也頂多能升到四品。
四品官確實不低,但他祖上連續三代宰相啊
朱銘卻在東宮獨自嘀咕“恨君不似江樓月,南北東西,南北東西,只有相隨無別離。恨君卻似江樓月,暫滿還虧,暫滿還虧,待得團圓是幾時不經歷南宋的顛沛流離,呂本中恐怕作不出這首詞啊。”
白勝從外面走進來“殿下,蜀國公攜夫人進宮面圣,官家讓你也帶著太子妃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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