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baatba翟汝文剛剛接任首相,就遇到兵部提交的軍隊編制方案。
他看得腦袋都大了
翟汝文找來前宋的軍費相關檔案,扎進紙堆里整整查閱了兩天,然后召集內閣成員開會“兵部的劄子,諸君都看過了嗎”
李邦彥捂嘴打哈欠,一副昨晚勞累過度,迫不及待想要補覺的樣子。
跟軍隊沾邊的事情,誰愛管誰管,反正李邦彥不會摻和。
開國之時,李邦彥在內閣當中排名第三。
張根和高景山一退一死,按理說應該李邦彥接任首相。他還暗中興奮了幾天,可接替高景山的卻是翟汝文,這導致李邦彥徹底躺平擺爛。
“軍餉歲支七百多萬貫,比前宋已經少了很多嘛。”柳瑊的態度有些模糊,但傾向于不跟太子鬧別扭。
種師道則說“不算多。”
蕭楚說道“滅了金國和西夏,陜西、河北、山西就不用恁多駐軍了。到時候,軍費應該能夠減下來。”
黃裳和蕭楚一樣,都是上次討論五行德運,被朱國祥拉進內閣搞平衡的。
黃裳更像是來打醬油的“我對軍事一知半解,就不發表意見了。”
張根辭官歸鄉之后,又有一人補為閣臣,而且升遷途徑特別詭異,竟然以河北左布政使的身份入閣。
他就是宗澤
另外,以太原知府、陜西左布政使之身,領弱兵死守太原兩年半的張純孝,這次也調回中央擔任兵部左侍郎。
宗澤說道“兵部劄子切合實際,并非胡亂弄出來的。如果首相認為軍費過多,萬萬不可降低士卒軍餉,從哪里減少一點兵額才是正途。”
七個內閣大臣,居然只有自己反對兵部方案
翟汝文就感覺非常離譜,他拿出檔案里的一組實際數據“七百多萬貫自是不多,但這只是軍餉啊。就以前朝英宗年間來舉例,這一年的軍餉約為994萬貫,但還支出布料742萬匹,軍糧2317萬石,草2498萬束”
“那么多”李邦彥聽得一愣。
種師道解釋道“前朝英宗年間,雖然沒有打什么大仗,但一直在西北邊境構筑軍寨堡壘,有不少都拿去宋夏邊境筑城了。筑城不但需要軍隊保護,還要征集大量民夫和土石木料。這歲費能少得了嗎”
說完,種師道又補充一句“當然,肯定用不著每年2317萬石糧,怎么用出去的誰也說不明白。即便是宣和年間徽宗朝,歷經大戰也沒如此離譜,英宗朝肯定有人在大肆侵吞挪用。”
翟汝文又說“去年先滅鐘相,又與金國大戰,還造了無數兵甲火器。去年的軍餉雖只有400多萬貫,軍費總支出卻達到2800萬貫,另耗費布料400多萬匹、糧食1200多萬石、草1300多萬束”
宗澤提醒道“別處我不曉得,河北那邊的軍糧,好多都用于戰后安置流民了。金人撤離之時,到處燒殺劫掠,無數百姓需要救助。”
“湖南的軍糧,也有近半用來救濟戰后饑民。”種師道說。
李邦彥見內閣風向已經明了,也跟著說“去年花了2800多萬貫,那是在大量打造兵甲、火器、戰船。這些東西造好之后,每年維護修繕用不了太多。就像百姓修房造屋,一開頭肯定要花大錢,把房子修好擺在那里也值錢,又不是把錢扔進水里聽響了。特別是打造戰船,整頓舊宋好幾處船場,只恢復船場就已花銷不小,這些船場今后是可以造漕船、商船的。”
翟汝文看著眾人,終于意識到一個嚴重問題。
他不是張根,他不是太子的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