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飛說道:“分遣騎兵,往東、北、南三面進發,沿途驅散當地百姓,保證方圓數十里內人煙稀少,讓敵人不知道我們的主力在何處。同時,這些三面進發的騎兵,還要負責偵察敵情。為了做到進退如飛,都把盔甲脫掉,遇到敵軍就退回來。”
“然后呢?”劉正彥問。
岳飛說道:“見機行事。”
興慶府城距離懷州城最近,只有四十里路程。
被派去懷州的大明“輕騎”,走在半路上就遇到大隊敵騎,并未接戰就立即退回岳飛主力方向。
靜州城卻在南方五十里外,回來報告說那里極為空虛。
岳飛立即分出一半兵力南下,他對執行任務的徐慶說:“夜間襲城,能打就打。敵人若有防備,立即率軍撤回!”
“報!!!!”
“抓到一個細作,騎馬亂跑可疑得很。他自稱是兵部軍情司的人,卻又拿不出任何東西證明自己。”
徐慶還未出發,忽有撒出去的探馬奔回。
岳飛大喜:“胡鬧。敵國之內,軍情司的人怎敢留腰牌?快把人帶來!”
說完,又讓徐慶暫時別走。
大概過了一刻鐘,一個中年男子被帶到岳飛面前。
此人拱手道:“這位將軍,俺叫李存惠。在前宋時做過西軍,受不得軍將盤剝,就在蘭州當了馬賊,后來跟著李彥仙將軍起兵投明。還隨李彥仙將軍,跟著楊志將軍出兵,大破西夏和南軍司。”
“怠慢了。”岳飛肅然起敬,連忙行軍禮致意,眼前這位的資歷比他還老啊。
李存惠說道:
“官家做太子親征河北時,俺也跟著去了,負傷靜養半年,傷好之后就進了軍情司。初時來往于兩國邊境,從西夏鹽販子那里,走私青白鹽到環州蝦蟆寨。朝廷尋個由頭打擊走私,俺就趁機帶傷逃去鹽州。”
“西夏的鹽州知州,一直在利用親信走私青白鹽。俺自稱在環州有路子,他派人打聽俺的底細,查到俺編造出的身份就沒再懷疑。俺幫他走私了三年青白鹽,那廝調去宥州也把俺帶上,還做媒讓俺娶了一個宥州軍官的女兒。”
“這幾年,俺一直都在宥州,還做了宥州巡檢使麾下的押隊官。若是兩國再不打仗,俺還想花錢賄賂上官,去做那宥州巡檢使的帳將。”
一番話講出,眾將都聽傻了。
眼前這位老兄,不但成功混進西夏,居然還在西夏做了軍官。
岳飛問道:“閣下既然在宥州做軍官,為何卻出現在這里?”
李存惠笑著說:“宥州那邊的西夏主帥,是西夏國丈罔存禮。那廝純屬草包一個,急匆匆帶兵去打蕭合達,半路上被夜襲驚慌逃跑。俺當時就在寨外大營里,遇到蕭合達殺來,想都沒想就帶兵逃回宥州。”
“本來想回到宥州,找機會幫忙奪城,誰知那罔存禮被嚇破膽。他得知龍州失守、石州被圍,竟帶著數萬軍隊、十多萬百姓后撤。撤到鹽州還不停下,竟把鹽州也棄守了。”
岳飛問道:“罔存禮那幾萬大軍,目前已經退到哪里?”
李存惠說:“十多萬百姓退到了懷州城外安置,只有軍官的家眷可以進城,我在西夏的妻兒就安置在城內。目前,懷州城內有五萬大軍,但全都是一些殘兵敗將,由罔存禮帶著這些兵守城。”
“李察哥被西夏國主緊急調來,遴選兩萬還算能打的騎兵,不知道去了哪里。據俺猜測,應該是潛入草原深處,想要截斷大明將士的糧道。”
“罔存禮在懷州收到將軍奔襲興慶府的消息,他嚇得不敢輕舉妄動,把手里剩余的騎兵派出去打探。”
“俺就是其中一隊騎兵的軍官,之前與將軍派出的騎兵相遇,趁機扔下部隊一路追殺過來。”
“岳將軍,你如果不想辦法破局,極有可能被數萬大軍給堵住!”
岳飛說道:“對陣數萬敵軍我不怕,就怕敵軍縮在城里不出,我手里的糧草撐不了太久。之前打下定州城,那里沒什么糧草。實在沒吃的了,就只能回定州城挨家挨戶逼糧,搶那些老百姓手里的余糧度日。”
李存惠說:“懷州城里有糧。罔存禮堅壁清野,搜刮來的糧食全在那里。不過五萬大軍守城,將軍又沒有攻城器械,恐怕只能把罔存禮引誘出來。但這人的膽子太小了,即便興慶府被圍,他也不敢輕易出兵。”
岳飛說道:“閣下在西夏居住多年,又隨罔存禮一路撤來,能不能想出什么奪城的法子?”
李存惠說:“懷州城不大,已駐扎五萬大軍,就塞不下十多萬百姓。這些百姓要么是守城士兵的家眷,要么是守城士兵的族人。他們被安置在城外,如果將軍能俘虜大量百姓,守城士兵必然軍心大亂!用百姓做人質,逼迫城內守軍投降,即便不能成功,也能讓城內亂起來。我回城里,趁機策動一些酋長倒戈,或許可以助將軍一舉奪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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