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前后腳進入季東來的作坊,當年只是一個過渡的選擇,沒想到兩人陰差陽錯的生了公司的元老,現在賀小龍有了股份,張宇太低調了,這幫人分割股票的時候竟然沒想起來。
對方也不好意思去找季東來,就這樣這件事就擱置了,這階段老外入股公司,其余人的股票季東來重新配股,張宇從一元制造來了玻璃棉廠,再次和份股票成功擦肩而過。
用賀小龍的說法說,張宇就是吃屎趕不上熱乎的那種人,費了很大勁,最終就是個大冤種。
放下電話,季東來靠在椅子上思考了良久。
張宇雖然為人低調,但是在張宇的身上,季東來看到了很多自己前世的影子,低調,認真,兢兢業業。
期望靠所謂的工匠精神獲得足夠的翻身機會,如果是作坊,張宇的表現足夠老板能夠發現,當然這是建立在沒有一個搶工領導的前提下。
現在一元制造飛速發展,張宇和萬萬千千員工的一切都只能靠現場領導反饋,顯然中層領導那邊并沒有合理的執行公司的各種考評,不然張宇肯定是第一。
季東來每個月幾乎都看考評,但是張宇并未是前三,這很容易造成對方無法得到該有的待遇。
從這里季東來隱隱的感覺,一元制造貌似開始出現所有企業會有的那種死結中層領導追求舒服。
所有管理都在考慮守住自己的盤子了,而不是努力的為公司的發展提拔有用的人才。
這很可怕
季東來自認為成立公司之初打的底子不錯,可是沒想到還是會發生這種事情,必須要改變。想到這里,季東來給陳怡清電話,分分鐘陳怡清出現在季東來的辦公室。
“這種事我也發現了,現在不好辦。車間里那么多股東,我們總務部的人下去推行很多東西都很難,招聘的新員工他們給氣跑了。老員工和他們一條褲子,擔心有一天被調到車間和他們一起工作,被穿小鞋。”
“我查看了張宇的考評,在機加組那邊的技術能力是第一的,但是如果加上一個領導考評,張宇幾乎都是最末,整體成績落下來了。”
“有個消息您可能不知道,現在車間招聘工人有一些是直接經過車間主任進來的,而不是經過我們總務人事,用車間主任的話說,需要什么樣的人只有車間最知道。”
“實際上,他們在招聘人的時候都收了錢,一個車工五百,其余的都是三百到一百不等。每個月考評的時候,有些能力不行的人,擔心不過,也給車間主任送禮。”
“我們車間的工人工資比其他廠高很多,所以很多人寧愿送禮也要進來。這直接影響了那些優秀員工的考評,甚至是收入。”
陳怡清面對季東來的詢問,竹筒倒豆子,對方從年中到現在,將近半年時間,把一元制造幾乎摸透了。
季東來那邊背靠座椅,拇指和食指一個勁的揉搓,想想袁頂誠和車間的幾個老人,季東來想要罵娘,但是想想也有自己的問題。
都是自己的老班底,對方管理起來也費勁,再說自己平常還派給對方很多額外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