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完早會,許正帶著牛攀攀繼續干老本行,其實外出巡邏好也不好,這么熱的天你可以開著警車到處轉,空調開到最大,很涼快,可要是遇到情況,你就得穿著這一身警服還有出警七件套再行動,加上長褲大皮鞋,整個人像套在蒸籠里一樣。
特別是像現在,中州路這邊有一群人圍在一起,還有人拿手機在拍照,按說沒人報警許正可以不用理會的,但現在不行,上面規定,不能出現聚集性圍堵,巡邏警遇到了怎么也不能裝著不知道。
許正和牛攀攀檢查了一下警容風紀,拿好裝備,打開執法記錄儀,擠開人群,可現場的情況讓許正一愣,茂盛的梧桐樹下躺著一個大爺和一個女大學生。
雖然是梧桐樹下,但地面不用摸也知道是滾燙,兩個人穿的都是短袖,不嫌燙嗎
看到許正和牛攀攀一身警服站在他們跟前,這大爺本來緊閉的嘴唇開始發出輕微的痛苦聲,一直哎幼哎幼的,旁邊躺在他不遠處的女學生見狀立馬發出更大的哀嚎聲。
許正和牛攀攀沒有立馬就詢問,而是驅離圍觀的人群,特別是拿著手機拍照的那些人。
其實警方不是不愿意讓人圍觀執法,而是怕有些人把視頻亂剪或者斷章取義發到網上,即使民警完成的執法錄像,可有些事造成的影響已經無法挽回了。
驅離了人群,這個時候也不能立即詢問他們倆,得墨跡一會,讓他們著急,看誰能堅持到最后。
所以,許正和牛攀攀取下執法記錄儀,先給他倆全方面的拍照。
這大爺瞇著眼睛瞅了許正一眼,嘴唇瞇著又張開,開合了好幾下終究沒說出一句話,再看那個女大學生,此時雙眼已經含淚,但還是倔強的不肯先起。
通過剛才圍觀群眾的只言片語,還有路邊倒下的共享單車,許正大概也知道了發生了什么事,估計也就是女學生騎車然后和大爺有了矛盾。
這不,這大爺不傻,從烈日下,從出事地點,硬是走到梧桐樹下才躺在地上,人家女學生更不傻,也是直接躺在他旁邊,開始了互相較勁。
“行了大爺,你倆也別較勁了,先起來,有什么事起來再說。”許正看時間差不多了,再不給人家臺階下這大爺別倔勁上來咯。
沒想到大爺眼神白了他一下,頭扭過去看了女學生一眼,意思是你怎么不讓她先起來。
許正都差點被他逗笑,他也沒說誰對誰錯,“大爺,還有這位大學生,咱們長明市可和以前不一樣,天眼系統建立也好幾年了,這路邊發生的一切可都有攝像頭呢。你們確定不起來,再不起來我可調攝像頭了,咱們看看真相。”
哪想到大爺“呸”的一聲,“詐唬誰呢我看了,當時路上沒有攝像頭,而且路口的攝像頭也看不到那里”
女大學生一聽,眼眶里倔強多時的淚水順著眼角直接流了出來,但還是抿著嘴沒有站起來。
“呵呵,大爺,您這可錯了,咱們國家的北斗導航系統往天上投放了那么多衛星,警察可是能夠調用的。還有,這條街道過往的車輛也不少,你們發生矛盾的時候肯定有汽車經過吧,現在的汽車都有行車記錄儀,要不我聯系交警部門把這些車給找出來”
許正說的話確實有詐唬的成分,但他只是說警察可以調用又沒說自己能,可是行車記錄儀他確實可以找到的。
地上躺著的大爺閉著眼睛考慮了一會,一骨碌爬了起來,對著還在地上發愣看著他的小姑娘哼了一聲,“哼,這次算你走運。”說完竟然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