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楚陽指著自己鼻子。
“你讓我堂堂…”
“欠債的沒資格挑活。”
趙信打斷他。
“動作快點,天黑前要趕到落霞渡。”
楚陽罵罵咧咧地拎著魚去筏尾,從靴筒抽出匕首開始刮鱗。
刀刃與魚鱗磨擦發出“沙沙”聲,他忽然抬頭。
“做完這條魚,咱們兩清!”
“一條魚值萬兩黃金?”
趙信冷笑。
“楚陽,你當我傻?”
“那你還要怎樣?”
楚陽氣得把魚摔在案板上。
“難不成讓我給你當牛做馬?”
趙信盯著他看了半晌,突然伸手。
“酒拿來。”
楚陽警惕地捂住葫蘆。
“干嘛?”
“渴了。”
“…”
楚陽不情不愿地遞過去。
“就一口啊!”
趙信接過葫蘆仰頭痛飲,酒水灑了滿襟。
他抹了把嘴,將葫蘆拋回去。
“難喝。”
“你!”
楚陽氣得跳腳,卻見趙信已經背過身去繼續垂釣,只得咬牙切齒地繼續處理那條倒霉的魚。
莊妍踏著晨露來到執劍堂前。
她攏了攏素白劍袍,抬手叩門。
“進來。”
低沉男聲從內傳出。
莊妍推門而入,執劍堂內光線昏暗,只有幾盞青銅燈搖曳著微弱火光。
堂主薛醒坐在案后,正在擦拭一柄通體漆黑的長劍。
“師兄讓我轉交。”
莊妍從袖中取出一封信,放在案上。
薛醒沒有立刻去拿,而是將黑劍歸鞘,抬眼看她。
“血影樓最近有什么動靜?”
莊妍搖頭。
“師兄只說他們要對四位師弟不利,具體情況未提。”
“呵。”
薛醒冷笑。
“敢動仙門四公子,血影樓是活膩了。”
他拿起信,指尖燃起一縷青色火焰,信封在火中化為灰燼,內容卻已盡收眼底。
薛醒眉頭舒展。
“告訴陸沉,執劍堂會處理。”
“是。”
莊妍拱手欲退。
“等等。”
薛醒突然叫住她。
“莊師妹可愿來執劍堂?副堂主之位虛席以待。”
莊妍腳步一頓。
堂內寂靜得能聽見燈花爆裂的聲響。
她緩緩轉身,面色如常。
“薛堂主高看我了。”
“斷罪峰弟子,沒一個簡單的。”
薛醒起身,繞過桌案走到她面前。
“特別是你,莊妍。”
他比莊妍高出半個頭,陰影籠罩下來,帶著無形的壓迫感。
莊妍不動聲色地后退半步。
“師兄說過,我性子不適合執劍堂。”
“陸沉的話未必都對。”
薛醒輕笑。
“考慮考慮,位置給你留著。”
莊妍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