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不到,根本就咬不到那滑溜小子。
柳纖風慢慢啃著桃子,想著心思,也不知徐道友過得怎樣?梅長老很長時間沒來了。
神墓地宮,千魂花空間。
封閉的房子里,頂上鑲著發光石,柔和白光照得纖毫畢現。
徐源長身上偶爾有極淡金芒閃爍一下,端坐竹椅上,捏一只白玉小碗悠閑品嘗百花釀,與兔子聊的是庸俗生意。
“黎道友,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你安居歇腳的老窩,算下來有我一半,你拿出我那一半煉化,照樣能分潤好處,說到底還是你賺了,成大事者視錢財如糞土,莫要斤斤計較眼窩子淺。”
“徐源長,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這是糞土嗎?我聽信你的鬼話,扒掉老窩上一層映彩晶石給你煉化,到如今你告訴我還差點點才能打通花瓣外殼,再拆下去,老窩要透風漏氣,我今后住哪里?”
兔子一身毛發五彩斑斕,顯然是吸收不少映彩晶石煉化后的精華所致。
他常年打鷹這回讓小麻雀啄了眼,堅決不肯上當。
角落里那塊映彩晶石縮水到僅剩五尺。
有些地方單薄呈半透明,里面是空心狀,能夠看到趴著的黑兔。
徐源長不是輕易放棄的性子,品一口佳釀,繼續游說道:“早些出去,咱們還能跑一趟千山群岡的亂神冢,什么神凝石、離神果還不手到擒來?花瓣差一點點就要鑿穿,此時放棄且不是功虧一簣,多等五年,你也不甘心是不是?”
兔子身上毛發一陣閃亮,獅子大開口道:“我要五成好處。出去之后,半年內一定要去亂神冢尋找神凝石、離神果,另外,再去無涯湖底一趟。”
“三成,不能再多了,否則造化神光的損耗不夠補充。”
兩人一番討價還價,徐源長咬定三成的底限,二十年之內去無涯湖底,最終達成交易,兔子多索要了三滴提純精煉過的“千魂液”,那可是增補神魂、煉制高階丹藥的好東西。
兔子忍著肉疼,又薅下來一堆映彩晶石,扔到造化神臺之上。
徐源長哈哈笑道,“夠了,夠了。”
兔子鄙視地翻白眼,那小子上回也是說“夠了”。
他很懷疑徐小子中飽私囊,可惜他看不到外面的情景。
徐源長一口喝掉碗內百花釀,等到映彩晶石化作五彩液體,被完全煉化去掉雜質之后,他分出三成扔給一旁目光灼灼的兔子,不緊不慢抽取剩余部分的精華之氣。
幾年時間努力,他身上浮現出的無形幻甲雛形,有尺許寬了。
將損耗的造化神光恢復,徐源長不急著用陰陽幻火配合造化神光一點一點挖掘花瓣,那是一個耗時耗力的慢活。
他盤坐封閉房間內,緩緩調息,吸收多余能量,當務之急是提升修為。
兔子一口吞掉分給他的提純后映彩晶石液體,忙不迭鉆進越發寒酸的老窩,將黑兔踢出去。
有造化神臺幫著煉化材料,他是痛并快樂著。
住了幾千年的家,禁不起幾次禍禍了。
夏去冬又來。
大雪紛飛,朔風狂舞。
一個健碩身影迎著風雪踏足百林谷山門口,黝黑剛毅的臉龐顯出兩分激動。
經歷六年殘酷打磨和修煉,他終于獲準返回大寧王朝探望師父。
“呱”,一頭水缸大丑陋蟾蜍跳上巖石,背上馱著肥肥胖胖的白色蟲子,雙方相隔十余丈打量。
來客揭掉頭上壓低檐子的斗笠,笑著叫了一聲:“雪粒,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