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源長從淺修調息中醒來,旭日東升之際,他掃一眼偏殿外面,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吱呀”,拉開厚實大門,從容邁過門檻走出來,金色朝陽斜照身上,似有氤氳彩光變幻著搖曳不定,剎那與陽光融為一體,看不出彼此。
與高手“生死”交流而不死,讓他獲得妙不可言好處。
短短幾個時辰,他通過觸摸規則之力,理解了更深層的“幻生虛無”力量。
一步跨出,徐源長身影消失,再出現時到了半山腰風雨長廊觀景臺附近,沒有驚動穿著銀晃晃華麗長袍風騷無比的胖少年。
他笑著豎起右手食指,朝前面的侄兒和元寶、花背等示意不要出聲。
口若懸河的雪粒見大師兄和狗爺神情古怪,金蟾扭過頭肚皮一鼓一鼓的似乎在憋笑,他陡然反應過來,忙轉過身來,撲了一個空,哇哇叫道:
“公子,您可別躲了,您不知道大師兄有多壞,他將我丟在望仙洲幾十年不聞不問,任由雪粒孤苦無依,舉目無親,四面皆敵啊,您差點見不到雪粒……”
徐勝天見那小胖子得了好處還賣乖,還敢當面告他的刁狀,伸手一把掐住少年胖墩墩的臉頰肉,憑少年如何閃躲都沒躲過去。
“您瞧您瞧,大師兄媚上欺下,鐵證如山……嗚嗚,公子您可得給我做主。”
雪粒被掐得夸張地墊起腳尖齜牙咧嘴賣慘,目光往四處亂脧,尋找躲起來的公子。
元寶、花背和金蟾在一旁傻笑看大戲。
自從雪粒渡過化形劫返回之后,駝峰島上好生熱鬧。
“行了,勝天別欺負雪粒。”
徐源長顯出身影當和事佬,將喜出望外蹦起來要抱他胳膊的胖少年用指頭頂開,不吝言語夸贊了雪粒幾句,安撫雪粒感覺受到委屈的心靈,聽雪粒絮絮叨叨念叨在望仙洲時候過得如何凄慘,遭無數妖修追殺,又如何奮發圖強逆境中突破等等。
“叔,瓠湖渡劫的前輩,您認識嗎?”
徐勝天將碎碎念婆娘嘴的小胖子扒拉到一邊,插嘴問道。
“認識,一位被鎮壓數千年的老前輩。”徐源長沒有透露烏鴉的底細,仔細打量一眼侄兒,道,“修神要走化凡路嗎?看你修為圓融,五十年內應該能突破了。”
“用不著化凡,不過我需要返回大寧王朝,借助王朝氣運增強神魂,曾老送了我合用的丹藥,突破時候相對容易許多。”
徐勝天有信心渡過關隘,他一直在等著三叔順利返回,道:“孟老說要花百年時間,重新在紅塵中歷練化凡,爭取將修為心性夯緊實,他不急著渡劫。哦對了,夕水觀的董行,三十多年前從大山走出,目前在捉妖山修行,經常往定仙臺、學庭那幾個山頭跑動。”
徐源長微微點頭,與董行有師徒緣分,道:“他修行到了什么地步?”
“卡在相當于二重樓的后期關口,耗了二三十年始終不能取得突破,他對于法術的領悟,頗有天賦,前前后后學會不少法術,尤喜掌心雷法,向卞秋言請教過雷術。”
徐勝天不懂古道修煉法門,沒法指點那位沒入門的師弟。
交流差不多一個時辰,徐源長和侄兒、雪粒往南飛去,留下元寶、花背等在海島上修行,不用來去奔波。
返回捉妖山地盤清巖山。
董行喜出望外,在大師兄的提醒下,請師傅在大殿上位坐下,他大禮參拜獻上一盞茶水,如此簡單就完成拜師儀式,成為捉妖山徐師祖的小徒弟,如同做夢一般。
“入我門下,當秉持初心修行修身,不可依仗為師名頭在外面胡鬧,壞了自身心性修為。”
徐源長喝過茶水,訓誡幾句套話,讓董行起身,考問這些年的修行點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