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如此之近,速度如此之快,按道理說根本躲不開。
江月白必死無疑。
只是她并未沉溺于悲傷痛苦之中,一直繃著一根弦,保持著高度的警惕。
所以她打開柜子之前,就已經觀察過屋子里的細節,做好了柜子里藏人,開門后會有人行刺的準備。
只是往對方肚子上的猛踹,左手里握的匕首同時弧線劃出。
鮮血迸發,噴濺到江月白的臉上,滾燙帶著濃濃的腥味。
只聽見慘叫一聲后,一年輕女子倒在柜子里,捂著脖子,蜷縮著身子,目光驚恐。鮮血從指縫里快速地涌出。
雖然劃破頸動脈必死無疑。但江月白依然在她肚子上刺了三劍,以確保沒有垂死反擊的隱患。
最開始殺人會特別的恐懼膽怯,然而殺得多了,只很鈍感,只剩下冷靜理智。對于軍人而言,這樣的心理素質是件好事,但對于連環殺手來講,就很可怕。
倒下的女子正是婉香。
連續三劍,令她暈死過去。
婉香因為知道自己必然暴露身份,按照江月白的脾性,必會殺了她,所以埋伏在柜子里,以圖行刺。
“娘娘”素素從外面奔進來,就看到了這一幕。
江月白平靜地說道,“把她拖出來。”
經歷了這一切,素素猜到了婉香的身份,默默地照做。
“娘娘,新分過來的那些宮人這會兒又不知道哪里冒出來,都回來了。”
江月白眼神冰冷,竟然還有膽子回來,“召集小羅子、梁小寶,除了小喜子,其余都殺了。打斷小喜子兩條腿,捆起來,扔在靈堂。留他一條命還有用。”
“是。奴婢這就去辦。”素素抬眸瞧了眼主子的發髻,“娘娘是否要奴婢給您梳頭”
江月白邊挑衣服邊擺手。
“不用。事情很多,你先去忙。現在缺人手。你在宮里是否有相熟的兄弟姐妹或者信得過的宮女太監順便問問其他人,有沒有這樣忠心勤快的。把名字列個單子,找梁小寶,他自會拿去內務府。這幾天桃蕊宮不能缺人手。”
“奴婢這就去辦。”
除非大喪,在皇宮不能輕易通身縞素,會被認為不吉和大不敬。
江月白挑了身米白色下擺用銀線繡有木蘭花,衣領衣袖鑲靛藍邊的練功服。
左胳膊上的傷口不大,刺得很深,所幸沒有傷到動脈。
她查收了系統新獎勵的治傷膏,均勻地涂抹進傷口中。冰冷,灼熱,滾燙,如螞蟻啃食骨頭
忍耐住,發現并不容易。
洗了把臉后,到梳妝臺前,咬著牙,摘下頭上的珠玉,簪上支白色珍珠與金色珍珠混鑲的珠花,插上一支素凈的金發簪和一支白潤的玉簪作為備用武器。
她取出那只送給弟弟的懷表,小心翼翼地攥在手里,輕輕地撫摸著,凝視著表盤,看著時間一分一分地過去。
渾身像尸蛆在啃食骨肉那般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