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想象皇帝這么幾個時辰怎么忍受過來,這生肉連骨、讓人想要刺自己幾刀的撓心之癢。
江月白深吸了口氣后,小心翼翼地放進了梳妝臺的暗格里。
屋外傳來嘈雜的聲音。
腳步聲,尖叫聲
當她藏好匕首,拎著劍走出主殿時,余大廚做手術準備的屏風已經完全架起來,慘叫和悶哼交替。
看來一切都在有序進行。
江月白走到屏風外,好運符都用完了,她對著余大廚點擊使用了一張奇跡幸運符。
管它會出現什么奇怪的天象,只要能救活余大廚就行。
反正她過會兒也不在這里。
素素快步走到江月白面前,垂眸稟告道,“娘娘,奴婢已辦妥。”
江月白微微頷首,“再盡快把宮人補足。你們三個人忙不過來。”
“是。奴婢遵命。”
江月白很感恩能有像素素這樣能干又忠心的宮女在關鍵時候,把這些瑣碎但又重要的事情支棱起來。
皇上不在院子里,不知所蹤,給她留了個刻有“圣旨”的令牌和一封信。
她默默地收好令牌和信,跟著魏王他們坐過來桃蕊宮的馬車去了慈寧宮,沒有坐步輦。
步輦固然安全有隱秘性,但密閉的空間如果被火攻或者圍攻,就只剩沖破轎頂一條路。但江月白探查過,轎頂當初設計的時候釘得很結實,撞得一頭包都不一定能撞開。
弊端實在太明顯。
在馬車里,江月白聞到了一股陌生而又熟悉的腥氣,無語地望向頂棚。
想到錦繡,她的心臟就感到劇烈的疼痛,殺了她最在乎的錦繡,她想讓江錦詩生不如死。
但錦繡從前那般疼愛江錦詩,舍不得讓她受一點委屈,什么都讓著她,還總替她背鍋。如果折磨江錦詩,錦繡在天有靈的話,會不會怪自己。
一時之間沒有答案。
待到了慈寧宮附近,趕馬車的太監告訴江月白“娘娘,前面被侍衛們堵上了。”
江月白下車前,整理了下衣服,系上黑色的披風,調整好表情,調整為孤高冷峻,隱藏起脆弱和傷感。
敵人不會同情你的傷口,只會趁你病要你命。
將光環的亮度調到更低的10,幾乎看不見。但如果認真看,在光線暗一點的地方還是能看得出來。
待她在小太監的服侍下,走下馬車時,已是接近五點的黃昏。
夕陽西下,落日余暉,橘色的光打在江月白的臉上、身上,鵝蛋臉的邊緣越發的柔和。
一襲白衣,纖塵不染,好像一朵白蓮花,還是觀音座前,蓮花池中的一朵,整個人看起來圣潔、高貴而慈悲。
黑色袍子上的金線顯得愈發的明顯,而身后的光環在橘色光的輝映下融合,仿佛蠟燭的火苗,橘黃與淡黃相間,愈發的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