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話,老黃和譚柚對視一眼,兩人嘴角俱都微微上翹。小張拖來椅子讓老黃坐下,自己捧著筆錄本站在一邊:“從頭說。”
要說起唱戲來,還是黃隊和陸隊配合默契。他和眼鏡兒在這兒嘴皮子都要磨破了,老小子翻來覆去就一句:“我不記得了。”
他們再說昨晚他舉報張華的事,老小子一口咬死他什么都不知道,他當時糊涂了隨口亂說的,那滾刀肉的做派著實讓小張氣得不清。
可如今黃隊一來,和陸隊對了個眼神,兩人輕飄飄的幾句話,直接就將王有福拿捏住了。小張點頭,這招他得要學起來,回頭肯定用得上。
老黃大馬金刀地在病床邊坐下,盡管他到現在一個人的口供都沒拿到,可不妨礙老黃一派鎮定。他稍稍抬抬下巴:“我的時間很寶貴,知道什么你抓緊時間說。”
“否則我回頭去問張華也是一樣的,到時候攀咬起來……”
老黃停頓了下,至于未盡之意誰都聽得出來。
王有福也終于想通了,與其讓張華攀咬自己,不如他先把自己摘出來。因此他這會兒老實了:“警察同志,我說,我全都說,我要檢舉揭發!”
“12月23號晚上,大概四點五十左右,我看到張華領著他老婆往廢舊的磚瓦房走。”
“我當時好奇,就悄悄跟了上去。我看到張華掐死了那個女人,后來還將她的衣服扒了,造成她是被人強暴掐死的場面。”
“我當時鬼迷心竅的沒有跳出來,而是在張華走后上去翻了翻他老婆的衣裳,然后我從她的衣服最里面的口袋里翻出來一封信。”
小張奮筆疾書,心道譚柚果真神了,這老小子手上果然有能錘死張華的證據。
既然已經開口了,王有福自然有什么就交代什么:“我拿走那封信后,到家我還特意看了時間,四點五十八分。”
“后來到了第二天,張華帶著一大堆人到處找他老婆,我在家里全都看到了。我知道張華是裝樣子,我也知道他是殺人兇手。”
“只有我知道他才是徹頭徹尾的壞人。”
老黃:“所以你后來屢次三番地敲詐張華?”
“我沒有敲詐他!”王有福身子彈動了下,在扯到傷口后他哎呦一聲又急急道:“是他想讓我閉嘴,自己主動給我的。”
老黃不爭論這中間的事,只是盯著王有福:“你從受害者身上拿到的信呢?”
王有福深吸口氣:“我把它藏到了入住酒店房間的天花板夾層里了,而且我和我老婆說了。一旦我超過三天沒有和家里聯系,她就立刻報警指證張華。”
“操!”小張怒罵一聲,這老小子居然這么謹慎。
王有福苦笑:“他殺過人,我跟他要錢,這不是在虎口拔牙嗎?既然這樣,我肯定要留一手。”
老黃微微頷首:“給他簽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