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衛東當然不是為了問名字,而是為了摸清楚這些人的根底。
馬同志也知道這一點,他介紹道“我們是市里面派下來的特別調查組,我姓馬,你可以叫我老馬,這位是小趙,小劉,小王,還有老鄧。”
“特別調查組調查什么的”王衛東接話道。
馬同志從公文包中取出一封牛皮信,遞到王衛東面前,道“這是一封實名舉報信,你看看。”
“舉報信”王衛東并沒有拿起信件,而是抬起頭盯著馬同志“老馬啊,我應該是被舉報人吧舉報信能給被舉報人看嗎”
馬同志笑道“你放心,我們不會做違反規定的事情,信里面的內容我們已經核查過了,完全是誣告。
市里面懷疑有人故意誣告你,所以把我們派下來。
所以,這封信算是罪證,你作為受害人,鑒定罪證完全是合規的。
”
王衛東聽到這話,點了點頭,才打開了信封。
只是看了一眼,他就認出了信上的筆跡是何文遠的。
前身劉洪昌身為舔狗,還得負責給何家幾個孩子輔導工作,何文遠的筆跡很好認,就跟蚯蚓爬的似的。
信的內容很簡單,就是舉報王衛東以公徇私,私自招
社員進廠工作。
讓王衛東感到好笑的是,何文遠可能是太恨他了,竟然在信的后面寫了很多其他罪行。
比如,劉洪昌爬在二食堂的女廁水窗戶上,偷窺女同志上廁所。
劉洪昌晚上騷擾隔壁的二慶媽。
還有,劉洪昌是何家大院里橫向霸道,欺壓住戶們。
看到這個,王衛東放下心來,何文遠是為了釘死他才編造出這些的,可惜的是,她這真算是作繭自縛了。
看完信件后,王衛東把信件遞還給馬同志“你們怎么看”
馬同志沒有回答,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身為搞調查工作的,他很清楚如果信件上的罪名坐實了,王衛東非但廠長當不成,還會蹲笆籬子。
但是,眼前這個看似魯莽的大漢,卻是個心思細密之人,竟然讓電視機廠跟劉家溝公社結成了幫扶對象。
城里的工廠跟農村公社互相幫扶,這是十幾年前上面提倡的,到了現在,已經很少見了。
馬同志可以確認,王衛東之所以花費功夫走這個程序,就是已經遇到了今天。
他不得不嘆服王衛東目光長遠和做事縝密。
派出所的張所長跟王衛東的關系一直不錯,對于誣告王衛東的人也很熟悉,他率先開口道“我覺得,這件事必須得嚴肅處理,現在電視機廠好容易重開了,并且成為了咱們寧州城的名片,每次我有外地的戰友來聚會,人家提起蘭花電視機廠的大彩電,都會豎起大拇
指。
現在,何文遠為了報仇,竟然罔顧事實,往劉廠長的頭上扣帽子。
如果不嚴肅處理的話,那么以后那些居心叵測的人,肯定會照樣學樣。”
馬同志也贊成張所長的意見,現在蘭花電視機廠對寧州只是太重要了,不能有半點閃失。
王衛東當然不是圣母,既然敢誣告他,那就得接受承擔起事情敗露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