齋藤季治郎差點熱淚盈眶。
“快將他帶過來。”
筱田君很滄桑,很憔悴,充分展現了失戀老情種該有的頹唐。
甚至齋藤季治郎看他眼泡都是腫的,不得不懷疑他是否偷偷的拉起窗簾一個人躲在角落里哭泣。
“齋藤君,抱歉,沒能幫助你。”
“不是道歉的時機,現在有個難題擺在我們面前。看西山坡,吳祿貞率領的一個標的北洋軍在那虎視眈眈。我們現在有兩個大隊的兵力,我想要賭上一把,但對吳祿貞不無擔心。你怎么看”
賭,日本人是認真地。
大戰大賭,小戰小賭。
筱田治策低頭沉吟,就在齋藤季治郎認為,筱田治策的腦袋已經被所謂愛情麻木的轉不動了的時候,
終于筱田治策開口“我認為可以直接忽視他們,可以一賭”
換做從前,以兩人的默契,齋藤季治郎會毫不猶豫的交出自己的信任。
可此時,他卻猶豫了下“理由呢”
“陳昭常是沒有勇氣和我們翻臉的,徐世昌雖然頑固,但同樣不敢。我猜,吳祿貞此來,不過是為了震懾。否則不會到西山坡,而是和背水軍一起伏擊我們,或者對我們進行夾擊。”
齋藤季治郎眼睛一亮“筱田君,你應該回歸以前的狀態,不能繼續頹廢下去了。我和統監府派出所,都需要從前的你。”
筱田治策慚愧的低下頭“我錯了,齋藤君。”
齋藤季治郎一掃灰頭土臉的狼狽,發出爽朗的哈哈大笑“聽我令,筑建塹壕,攻打老營溝。”
120口徑克虜伯榴彈炮的射程不足克虜伯75口徑野戰炮的一半,但是威力更大。
齋藤季治郎讓小口徑野戰炮遠遠地和背水軍對射,掩護己方炮兵上前。
劉永和第一時間察覺到日軍的意圖,指揮道“1到8號炮臺繼續轟擊日軍本營,9到16號炮臺轟擊日軍前沿炮兵陣地,別讓他們靠近。”
由于背水軍分了一半的火力,而日軍后援隊使得火炮數量增加,這次火力天平反而向著日軍傾斜。
劉永和拿著望遠鏡,見前面拉著120毫米榴彈炮的日軍被炸的人仰馬翻,后面立刻就有人補位,對日本人的敢死意識也吃驚不已。
設身處地的想想,換成己方人馬,這時候說不定直接棄炮后撤了。
一處背水軍炮兵陣地,被日軍的野炮打中,幾個炮兵被氣浪掀飛,炮彈殘片將肢體打的千瘡百孔,狀極凄慘。
附近的葛云鵬看的心驚肉跳,填裝炮彈的手都在顫抖。
身旁同袍牙齒打顫,咯咯作響。
他調整炮口角度,聲線劃著波浪“炮彈打過來咋整”
葛云鵬強作鎮定“趙隊長說過,炮彈很難打中同一個彈坑。這次在我們附近炸響,下次肯定不會”
話沒說完,就見一發炮彈,再次擊中已經打的沒人的那塊小陣地。
葛云鵬“”
同袍“”
葛云鵬咬牙切齒“反正不能當逃兵,必須守住了。”
他推開同袍,親自去校準,握緊了拳頭,組織手掌的顫抖。
轟
一發炮彈,精準的落在推著120口徑榴彈炮的日軍陣地當中。
榴彈炮被炸的零碎一地,周圍日軍遭殃。
這門火炮廢了,其余日軍則架起了保式機關炮,朝山上射擊,進行火力壓制。
他們仰角射擊,距離又遠,只有一處陣地上的背水軍倒霉蛋露出查看自己打出去的炮彈有沒有擊中敵人的時候,被一發65口徑機槍子彈打中了脖子。
血竄的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