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嘴兒!”
兩人對視一眼,眼神在夜風中曖昧交融,才各自轉身。
詹女士一路走到校門口,嘴邊的笑意仍未散去,直到坐進門口等候的小汽車里才緩緩收斂。
“詹主任辛苦了!”門口的保安熱情地擺手相送。
“同志,守夜辛苦了。”
車窗緩緩搖上,隔絕了寒風。
沒有錯過小保安眼底露出的羨慕神色,詹女士心中升起幾分得意。
在這世道,有幾個人,還能坐得上小汽車?
還有專職司機?
雖然只是個劣等人司機。
她的目光在司機小哥扶在方向盤上那多余的手指上稍稍停留片刻。
要不是她有個令人艷羨的丈夫,詹女士未必能過上如今的日子。
她撫過車里的內飾,雖說早已泡過水,斑駁不堪,是重新修復過的,但是她已經滿意得不行。
更不用說她家那小兩層的別墅。
表面有瓷磚,還有玻璃窗戶,雖然這一帶都算是達官貴人所住,可是她家這套還是格外出眾。
回到家,燈滅著。
一股濃烈的酒精味撲鼻而來。
她知道,是丈夫回來了。
昂貴的沙發上,臃腫的身軀橫陳,像一頭泡過水的肥豬,卻偏偏擠進一套筆挺的西裝里,繃得鼓鼓當當。
詹女士胸口陡然涌起一股無名火。
“快去洗澡了再睡!”
“唔……”
詹女士扯了一下,男人只是含糊一聲。
“也不知道跟什么人喝得那么醉……”
“來,來來……繼續喝!放,放心,你家的那指標……我肯定可以幫你解決!”
男人嘴里還在胡亂嘟囔著,抬起手,像是在夢里要與人碰杯。
詹女士冷冷一閃身。
啪!
那沉重的軀體從沙發上栽下去,重重砸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聲響沉悶,就像一塊豬肉被甩到砧板上。
這下,男人總算醒了。
迷迷糊糊地爬起,看見詹女士冰冷的眼神,慌忙訕笑:
“哦,好的好的,知道啦……”
趕緊跌跌撞撞進浴室,去沖洗一身酒氣。
等他出來時,見詹女士站在玄關,反復擺弄柜上的裝飾,似乎怎么放都不滿意。
“你大晚上的,折騰什么呢?”
“我在想,要是擺上青花瓷,會怎么樣。”詹女士抬起頭,臉上終于浮出一抹笑容。
“青花瓷?”